用力擠壓腫痛的喉嚨,負責發聲的位置像是堆滿了陷不下去砂礫,堵得嚴嚴實實,勉強開口也只能發出氣音,風一吹就破碎。
「什麼、意思?」
雲想把字咬得很輕,但是足以聽得一清二楚:「我只拿你當看表演的工具人,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最好的關係就是陌生人。
不用產生任何情緒,不用害怕一句話就受傷,不用患得患失胡思亂想,不用把對方當成未來的遛狗夥伴,因為狗也沒了。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對顧知妄抱有期待。
壓抑過後爆發似的釋然,說出那些話,她像如釋重負,又像是壓上了另一座隱形的山。
大概是愛記仇又太善良的通病,說出傷人的話回敬對方,轉個彎又百倍千倍地施加回本人身上。
豎起在兩人之間的玻璃罩並不是看不見摸不著,一旦碎掉,扎傷的不止別人,還有自己。
雲想強迫自己感到輕鬆。
先前所有聽到的讓人難受的話,她報復回來了,天平回正,現在他們兩不相欠。
像無形的繩索扼住胸口,呼吸一下肺就生疼,顧知妄有一瞬間懷疑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奈何對方的話魔咒一樣在耳邊迴蕩。
仿佛他不該變成啞巴,應該變成聾子。
「就像你說過的,約法三章,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跟我說話。」雲想說,「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不想留在原處看顧知妄的反應,也不期待對方有任何悔過的表情,雲想只留下一個背影。
有道看不見的裂痕,在兩人之間拉長距離。
顧知妄動了動唇,話剛到嘴邊就四散,凝不成完整的句子,一次又一次開口,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雲想消失在面前。
他嗓子壞了。
發不出任何能讓對方駐足的聲音。
第57章
「死對頭來了?」……
雲想第二天列印了厚厚一沓尋狗啟示,貼在郊區的電線桿上。
那一片地方比市中心還大,一戶一戶找效率太低。
她可以跟名雋請假,但芭蕾初賽近在眼前,連繼續找狗的時間都沒有,當天下午就被傅雅清叫回舞室準備比賽。
「注意力集中!」
傅雅清皺眉停止喊拍:「剛跟陶老師說你狀態比之前好,怎麼越夸越回去了。」
「對不起。」
雲想咬了咬唇,從扶杆上放下手腳。
「訓練的時候心不在焉容易受傷,這個道理還要我三令五申嗎?」傅雅清見她這樣也有點不忍,沒再說什麼,「自己去旁邊下叉做軟開。」
雲想趴在地板上都擋不住亂七八糟的思緒。
傅雅清除了在附舞任教之外並沒有太多時間,近來頻頻在唐千鵑的舞室擔任指導老師,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因為要訓練自己。
現在這樣也是在浪費對方的精力,她自己心裡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
來的路上看到有人在街邊遛狗,哪怕跟褲衩一點也不像,雲想還是多看了幾眼。
她撿到的小狗沒有得到太多寵愛,也不開朗不熱情,敏感且自尊,每天都在沒什麼陽光的花房裡發呆,小心觀察這個讓它受傷很多的世界。
看到就難免對比。
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很可能讓一條生命隕落就愧疚。
尤其是在相處過一段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些信任和聯繫之後。
所有人只當她在陶盈的大師課上受了什麼打擊,傅雅清還私下打電話,問陶盈上課的全過程。
對方只覺得無辜,說要是心態這麼差就別想著參賽了,趁現在開始好好準備高考吧。
雲想來找傅雅清請假,不小心聽見了幾句。
對方前腳剛掛斷電話,後腳就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馬上就比賽了,這幾天你就呆在舞室,學校那邊也不要去了,我跟你們班主任請假。」
「我要去找——」
「找什麼都不行。」
「你
以為時間很充裕嗎?從現在開始你沒有自由了。「傅雅清擺擺手,不聽任何理由,「給我斯巴達訓練,到比賽結束為止。」
*
周音華的禁令形同虛設,保姆也不敢阻攔,等周音華走後就冒著風險悄悄放人出了亦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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