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妄呢?」她咬字都變得艱難,「他電話也沒人接。」
「這會兒在醫院,夫人陪著。」保姆在一樓轉了一圈發現了顧知妄遺留在桌子上的手機,「走得著急,手機都沒帶。」
見她狀態不對,保姆自責道:「都怪我中間出門了,要是在家看著說不定出不了這種亂子。」
雲想還要抽出時間安慰對方:「不能怪您,我走之前跟顧知妄說過,讓他不要碰狗。」
「也不能怪小妄,今天園丁來後院幹活,我讓他幫我看著,褲衩膽子又那么小,唉!」保姆嘆了口氣,「還是我沒照顧好。」
現在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也沒用,雲想又給在醫院的周音華打了個電話,結果還是無人接聽。
最後還是保姆打通了司機的電話,好說歹說問到了對方現在的大概位置,狗被送到了遠離市區的城郊工業區,雲想只知道那片村子的名字就打了個車趕過去。
沒有具體地址,也不知道司機究竟開到了哪裡,雲想就近一家一家敲門問。
一路上都沒看到眼熟的車和人,天色越來越晚,亮了路燈的小道也十分昏暗,不比市里燈火通明,這麼大一片區域找一條不知道被送到哪裡的狗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聽到狗叫的地方她幾乎都找了個遍,心也涼了個透徹。
「餵——」
雲想接起電話,以為會有什麼好消息,保姆卻告訴她,周音華的司機不是開亦園的車走的,也沒回亦園。
空氣中是夜深泛起的白霧,道路兩旁還殘留著丟進泥土裡的垃圾,本以為崇城已經進入春天,沉寂下來的深夜還是讓人瑟縮。
沒有高大建築遮擋的地方撐起一小片灰寒,全都落在她的頭上。
漸漸地,連村裡的貓狗都不再發出聲音,雲想最後一次聽到電話對面的無人接聽,油然生出一陣無力。
生活總是在以為要變好的時候,給人迎面一擊,恰好又應景地飄來幾片烏雲,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不大,足夠把她從頭到尾澆個清醒。
原來人不幸的時候,連天公都不作美。
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去,雲想能從周音華的態度中感受到一種決然,褲衩被送走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沒有迴旋的餘地。
她也無從得知狗的下落了。
*
醫院。
顧知妄剛包紮好左手,轉頭正好看到周音華掛掉未接的電話,皺眉問他:「怎麼樣,好好消毒了嗎?」
本來傷口就沒多大,也就兩個牙印看上去深,流了點血,周音華看到之後如臨大敵,強行給他預約了急診,風馳電掣地趕到醫院。
顧知妄右手習慣性地揣進兜里摸手機,想掏出來打字給對方看,摸了個空才想起來忘了帶。
見周音華按了靜音,顧知妄只能眼神示意,詢問對方是誰的電話。
「沒事。」
周音華按滅屏幕,把手機放進包里,見他左手上厚厚一層紗布,眉頭緊蹙:「幸虧不是傷的右手,不然你字都沒法寫。」
「我當時就說不要隨隨便便養流浪狗,疫苗都沒打完,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細菌病毒,你偏不聽,現在是不是自找苦吃?」:
沒手機打不了字,還是半個啞巴說話費勁,顧知妄索性借了醫生的紙和筆。
【我自己不小心,跟狗沒關係。】
護士過來囑咐了些注意事項,沒有手機簡直寸步難行,顧知妄還不知道雲想已經提前回來,什麼忌口和消毒他連記都懶得記,只想快點打完疫苗回去看看狗的情況。
「等會打完疫苗再去做個複查,你這嗓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顧知妄沒這個耐心:【不查,先回去。】
周音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臉色好不起來,只說:「去打疫苗吧,我在外面等你。」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周音華偶爾看一眼手機回消息,顧知妄對對方的「公務」不感興趣,一心想著回去怎麼把狗給安撫好。
天氣越來越暖和,花房裡不方便曬太陽,他前兩天訂了個木質狗別墅,準備送到之後搭在後院。
也不知道受了這番驚嚇,豪華大房子加玩具能不能挽回那隻媽寶狗的心。
回到亦園,保姆本來坐立不安,看見顧知妄回來稍微放下一半的心,對他也對周音華道:「雲小姐回來了。」
對方努力使眼色,顧知妄沒懂,找手機的時候瞥見客廳眼熟的包:【她人呢?】
保姆看了一眼周音華上樓的背影,把手機遞過去,低低道:「夫人把狗送走了,雲小姐去找狗了。」
顧知妄看到手機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眉目一凜,不等對方開口率先去了後院。
哪裡還有狗的影子,狗窩、墊子、飯盆水盆......所有用品都被丟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沒剩下,仿佛原本就不存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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