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大半夜一個電話把我吵醒了,不說話也不吭氣,我拿著手機那叫一個奇怪,還以為鬧鬼了,正當我想著哪門子的午夜凶鈴時,咳咳,下一秒更嚇人,你猜怎麼著?」韓一落說著,賣關子似地喝了口水。
易筱杉神情專注,搖搖頭。
「咳咳,算了,讓她知道我說這樣的話,不得沒命啊。」
易筱杉苦笑:「韓醫生你可別吊我胃口了。」
韓一落頗為難,怪自己一時嘴快:「這事情得讓她跟你說,我可不能講,吃飯吃飯......」
見她不願多說,易筱杉便不好追問,只是心中滿是疑問,陸泠墨大半夜打的一通什麼電話。
快吃飽喝足的時候,易筱杉看見門口一道身影熟悉,深灰色的風衣,黑色的長圍巾搭在手臂上,長捲髮。
對方與她相視後直徑走過來,將外套脫下,隨後在她身側落座,一氣呵成。
韓一落見狀,醞釀好一會的話:「我還要回一趟院裡,先走了先走了,對啦,剛才我還添了兩個菜,你倆慢慢吃。」
......敢情這兩人是串通好的。
等韓一落走後,陸泠墨卻也不開口,端了飯碗慢條斯理吃起來,新上來的兩個菜里還挑了些,順勢夾到易筱杉的碗裡。
這是......讓她好好吃飯別開口?
易筱杉邊動筷子邊發怔般盯著身側的人,外面這麼冷,還穿這麼少,也不知道手冷不冷......
莫約十五分鐘後,陸泠墨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側過頭問:「看夠了嗎?」
「唔。」易筱杉低頭戳著碗裡的豌豆,點頭,再搖頭。
陸泠墨給她遞了顆糖,自己又從口袋裡一顆來拆開,放到口中。
坐到車上,陸泠墨才輕笑:「她肯定又來『誹謗』我了。」
「沒有,韓醫生給我說了四公主的事情。」
「嗯?」
「說你,很有愛心,後來還把它帶回去養了。」易筱杉拿著糖紙,點頭表示肯定。
「說我很有愛心?」陸泠墨聽到這個形容,略顯意外。
易筱杉承認這個是自己「杜撰」的,心虛地看向窗外,左手卻被人拉了下,她正要問做什麼,唇上便有清涼的味道,是方才的薄荷糖。
「她還說了些什麼?」聲音克制而又溫柔。
易筱杉嗅著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小聲道:「她說有次大年三十,你半夜給她打電話——」話語又被堵住了,沒有撬開貝齒深入的侵//犯,只剩在唇瓣上輕柔的摩擦,潮濕又粘膩。
狹小的空間內有餘下的喘氣,旖旎的氣氛。
「然後呢?」陸泠墨鬆開對方,聲音不再溫柔。
易筱杉緩了緩,輕喘著氣說:「她、她就沒說了。」
「嗯。」陸泠墨坐正身子,理了理衣襟,無奈地勾唇,神情中似乎還摻雜著悲憫,想起那日晚上自己無助的樣子,冷靜地說道,「那晚給她打電話,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