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微型攝像頭,還帶有錄音器。
這盞檯燈是三年前他和蔣尋結婚時,周觀止以朋友的名義送給蔣尋的新婚禮物。
直到一年後周觀止和他父親白絳相認,並以「長子」的名義留在他們白家後,這盞檯燈也一直放在他和蔣尋的臥室里。
再到後來他和蔣尋離婚,蔣尋轉身跟了初戀——他的私生子大哥,他就不怎麼回這個家了,也沒想起來把這盞檯燈扔了。
恐怕只有周觀止自己知道,他到底通過這個微型攝像頭看了多少遍心愛的人被自己弟弟睡的畫面。
白照寧苦笑了片刻,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下去把周觀止揪起來揍一頓,但他還是忍住了。
終於熬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白絳也回來了,他只摘了頭上的軍帽,穿著一身墨綠色軍裝就上桌了。
白絳有幾個月沒見到白照寧了,看到對方安安分分的坐在了飯桌上,於是便關心了起來:「你沒叫司徒那小子過來?」
「他,加班。」白照寧胡謅道。
「所以說你們做生意的就是這樣,當初好好聽我的話,走一條有利於國家和人民……」
白絳又自顧自的說起來那些慷慨激昂的勸詞,白照寧只能習以為常的嗯嗯嗯個不停。
就白絳這樣一心熱衷於奉獻社會的人,當年竟然能在和他母親相識結婚前舞過一段名為年少無知的風流,以至於留下了周觀止這個流浪在外的私生子,還讓周蘭枝帶著周觀止不趕早正趕巧的在他和蔣尋結婚後那段最合適的時候,一哭二鬧母憑子貴嫁進了白家。
飯吃到一半時,白照寧突然對白絳說:「爸,我想換個屋睡。」
白絳本想問好端端怎麼要換房間,不過突然瞥到自己的長子和長媳後,他也很是理解的說了句自己做主。
「我今晚回去,那待會兒爸你讓劉叔找人幫我拾掇一下吧,裡面全是攝像頭。」白照寧腹誹道,「都不知道我和嫂子在哪個網站上當影星呢。」
「什麼攝像頭。」白絳和周蘭枝不約而同道。
蔣尋也受驚看向了他。
「這麼驚訝幹什麼,我開個玩笑而已。」白照寧笑道。
白絳正準備罵小兒子張口就來不懂禮數,結果白照寧又補充說:「攝像頭我自己安的,到時候讓劉叔小心點拆。」
「你裝這個幹什麼?」白絳撂下筷子。
「愛好。」白照寧答道,「誰沒點愛好?」
「好了好了,先吃飯吧。」周蘭枝連忙給白絳夾了菜,又說了其他話轉移話題。
後來白照寧也不找事了,直到他準備離開時,周觀止才找到了他。
「這是什麼?」白照寧立在車門處,看著來人問。
周觀止舉著個紙袋,「蘭州那邊的特產,爸讓你帶回去給弟婿嘗嘗。」
「行。」白照寧還是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