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張姨拿了個信件袋過來,說是有人放在家門口就走了,看上面的留言應該是給白照寧的。
白照寧只是隨便接了過去,然後把司徒盡架回了房間。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白照寧不耐煩的把人往床上一放,「醒醒,好歹去洗個澡再睡吧。」
司徒盡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話音厚重的「嗯」了一聲。
「……」
白照寧懶得去管對方了,他想起信件的事,於是坐到床邊上,慢慢拆開了信封。
第一眼看到信封里裝的是兩張照片時,白照寧的動作停滯了片刻,他預感到了什麼,但還是不受控的拿了出來。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主人公,只是照片裡主人公的姿勢變了而已。
和那幾封匿名郵件一樣,這些照片再次讓白照寧陷入了極大的恐慌。
他立馬將照片撕了個稀碎,然後一股腦全部衝進馬桶里了。
白照寧克制著自己內心失控的恐懼,潦里潦草的隨便洗了個冷水澡。
已經是一月了,冰冷的洗澡水並沒有讓白照寧冷靜下來,反而讓他發抖得更厲害。
白照寧鑽進被窩裡,洗冷水澡過後的失溫症慢慢上來,他感覺身體又冷又熱的,不過他也沒忘給肖警官轉述這事,簡短的寫了幾句話就發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照寧已經控制不住去想那些照片就是真的了,一開始他也單純認為那些照片都是虛構的變相,只是一種有目的的恐嚇,然而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了,他一定經歷過什麼,只是他忘記了。
感覺到枕邊人一直在發抖,精神迷糊的司徒盡翻了個身過來問他怎麼了。
「我沒事……」白照寧用被子將自己捂得緊緊的,頭都不肯露出來,「關燈睡覺。」
於是司徒盡就把燈關了。
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消失了,白照寧控制不住的再度崩潰了,他無法跟任何人言說那種消失時的痛苦,整個人完全被置放在另一個世界,他不能動彈不能說話,就如同睡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裡面,一直到他麻木昏迷,然後再次回到現實。
「司徒盡……」
興許對另一個的恐懼,白照寧第一次心生了求助的想法,他一把抓住枕邊人的手,「司徒盡……」
司徒盡緩緩回神後才留意到自己手心裡的冰冷,「你怎麼了?」
「救救我,我要消失……」
白照寧張著嘴,可「消失」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好像被人摘了聲帶一樣。
「你怎麼了?發燒了?」司徒盡抓著對方的掌心一路向上,「你怎麼又冷又燙的?」
白照寧只能拖著已經消失的半截腿湊過去,直接撞進了對方的懷裡,「你抱我,你快抱緊我……!」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司徒盡以為自己酒懵了,「你又犯什麼病?」
「別廢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