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司徒盡回話,白照寧又問:「為什麼你的脖子後面,也有傷疤。」
「你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司徒盡呼吸已經是大亂。
白照寧將手裡的鏡子碎片放下,他沾著鮮血的手在洗漱台上畫出了一小節紅色抓痕,他冷靜得有些可怕再次質問道:「你對我的腺體做了什麼?」
「我……」
司徒盡顧不上去回答這些話了,他兩個箭步過去直接死死把人抱住往外走,白照寧的後頸還一直在往外滲血。
被捆到醫院後,白照寧在鎮定劑和麻醉劑作用下再次被送上了急診台。
好在鏡子碎片的刃勁不深,沒有傷得太深,也不需要縫針什麼的,不過這還是足以讓司徒盡怕到渾身疲軟。
回去以後,司徒盡在床邊守了好幾個小時,他把能想到的解釋話術都想了,可白照寧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求你了,把它拿回去……」
這話是司徒盡沒想到的,他也是憋了好一會兒才能說出一句:「我不想讓你疼。」
「那我的腺體呢?」白照寧半身還是處於無力狀態的,連動動手指頭都不太行。
「摘了。」司徒盡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你的腺體壞得太嚴重了,不切不行……」
白照寧眼角滾出兩串淚珠,他努努嘴,抽泣了一聲:「那憑什麼把你的給我,你覺得我很喜歡嗎……」
在白照寧看來,他有一天遲早會和司徒盡一刀兩斷的,可是他現在身體裡留著一個對方的東西,等到一走了之那天,這血淋淋活生生的東西,要怎麼還給對方呢。
「你的身體已經差到不能沒有腺體的地步了,我總不能!」司徒盡頓了一下,「總不能讓你去等別人的腺體……」
白照寧嗚咽著哭出了聲音,「我不喜歡這樣……」
不喜歡這樣是哪樣,司徒盡不想去問了,總之問了也沒有一句話是他想聽的。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都過得很苦悶,白照寧變得更加冷淡,司徒盡也愈發沉默了。
白照寧又回到了只能在臥室里活動的日子,他肉眼可見的瘦了很多,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司徒盡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沒有按時去做復療,沒了腺體的腺盒一到晚上就時不時的鎮痛,最痛的時候,司徒儘自己開車去醫院,好不容易撐到醫院門口了,卻在車裡疼暈了過去。
後來何治來照顧了白照寧一段時間,白照寧並沒有過問司徒盡去哪了,
當然,何治也沒有告訴他,司徒盡已經嚴重到耳鳴出血要住院的程度了。
現在司徒盡沒了腺體,也就失去了相當重要的健康調節功能系統,再加上他一直沒有積極配合治療,造成今天這種地步也是無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