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寧努力回想了一下這人是誰,「吳代表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家醜外揚而已,又不是揭各位的老底。」
孫啟平鼻孔都氣大了,他原本奔著拉攏拉攏白照寧的意思去的,結果沒想到面子不僅沒做起來反而被反吐了一泡口水,「白老闆還是太年輕氣盛了,做人可不能這麼做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從各種大小領導到同行外行都有,不過看樣子都是站在白照寧對立面的。
白照寧兩手插兜,將那些各式各樣的目光拋之身後,「我怎麼做人用得著你們教我嗎?」
「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嗎?」一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也忍無可忍了,「你有什麼身份在這裡亂叫板?!」
白照寧看到這張臉明顯有點來火氣了,「我什麼身份?無論我是什麼身份都不耽誤我跟你們叫板。」
再怎麼說,白照寧也就一個商人,這會兒公然跟這麼多上頭人起衝動,多少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的。
人群中甚至還有一些零碎的討論聲,無非是說白照寧不過也是沾了出身和亡夫的光才敢這麼叫板的之類。
「你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軍裝男人乾脆站了出來指了白照寧的眉心。
「怎麼?鄭副處還想再公報私仇一次不成?」白照寧一步不退,反而還向前了一步,「鄭副處不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
「什麼公報私仇,你不要血口噴人……」
白照寧頂著對方的指頭,突然提高了聲音分貝:「我爸雖然不是因公殉職,但是他生前好歹也是一級英模,西寧帶隊十年蘭州十五年,按理來說他應該要送回北京安葬在烈士園的吧?鄭副處作為我爸葬禮的主要負責人竟然連上報都沒有上報?要說原因,不就是因為他早年沒把調京的名額給你嗎?」
這事過去這麼久了,白照寧心裡一直有疙瘩,他們一家本來就是正兒八經的京中滿族人,他母親還是八旗大姓出身的,後來他母家來了滿市做生意,一家人才搬遷到這。
白絳去世那會兒他消失了,葬禮也草草了事,按理來說就算不進烈士園,骨灰也應該回歸故里的,而周觀止只顧著分散家產,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
鄭副處果然不敢說話了,這時孫啟平又出來試圖一展自己的領導風範說:「白老闆,不是我針對你,你現在說的這些都是以下犯上的明話,鄭副處也是想給你一個提醒……」
「以下犯上?」白照寧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去年我給滿市捐的錢比上頭ll撥款都多,我最落魄的時候一個月給國家交l的稅你們祖宗三代從大清開始掙都掙不到,要不是有這頂烏紗帽在,你們連見我後腳跟的機會都沒有!」
「……」一時半會沒人吱聲了。
「以下犯上?這種話能從一個市長嘴裡說出來也是有夠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