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蛇膽和山鬼都用了?」
「是,一直有在藥用,山鬼是一紅一黑,弟子有按照上位師傅說的懸掛家中。」白照寧舌尖上的刺痛感讓他說話有點不利落,「不過並未能根除一二。」
山蓮道人聽完就讓對方跟著自己進了間滿是沉香的內屋,一直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
「可都記好了嗎。」
白照寧此時跪在蒲團上,兩隻袖子空癟,但他感覺得到那兩隻胳膊正在慢慢回形,「記好了,只是弟子愚鈍,不能立馬通曉全部。」
「壺中日月只玄在另有天地,這落於常人並非不可破之道中詭術,你若要去他,必先見他真身,如若為己所用則更竭力需參悟其中。」道人邊說邊在堂上的三清像前點了三支香。
緊接著,道人拿著三支香走到白照寧面前,令對方張開了嘴,白照寧心中膽戰片刻後就張開了嘴巴,將自己的舌頭伸了出去。
那三支香在他舌面上落下三個燒灼的烙口時,白照寧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腔內涎水直流,須臾間,他感覺自己整根舌頭都是一塊死肉了。
「十個時辰後,你將不能言語一二,乃至十四日後方才恢復,切記勿飲酒辛辣傷了語根。」
白照寧強忍著眼淚點頭,聲音吃痛:「弟子謹記。」
謝別山蓮道人後白照寧就離開了道觀,下山路上他一直在回想著對方在內屋裡的所做一切,但卻難通悟對方說的為己所用要怎麼做。
照對方的意思,他其實就是被自身怨氣所生邪祟附身了而已,如果能趕走身上的詭人,以後也就沒什麼事了,但是他現在又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能不能消失的,不過目前他頂多能操控個胳膊,根本不能顧及全身。
另外在舌上點香,也是另有玄機在,他一直沒辦法跟別人言說這件事,竟然是因為被釘喉了,從明天開始他只要熬到了十四天的噤聲期,這件事就不再是個秘密了。
不過他還沒想好到時候怎麼跟身邊人解釋自己突然成啞巴了這件事。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白照寧今早來時就隨便吃了點東西,這會兒又餓又渴,他在山腰上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個遊客補給站,不過他這會兒舌頭又疼又麻,吃什麼都難受,商鋪老闆好心給他推薦了八寶粥,他吃完後就準備繼續趕路了。
出發前,商鋪老闆還推銷了一番那種景區里那種常見的祈福牌和求福帶,白照寧並不感興趣,但是對方說這種東西很靈,很多人把心愿寫上去後不久都來還願了,於是他就心甘情願受忽悠花一百塊買了個紅色的祈福牌。
不過他握著馬克筆一時間也沒想出能寫什麼,他去旁邊道上看了看別人寫的,無非都是些「家人健康」「早日上岸」「工作順利」「誰和誰長長久久」諸如此類的慣見話術。
斟酌了五六分鐘後,白照寧才莊重嚴肅的在牌子兩面上寫下了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寥寥幾字。
不過他不打算掛在這一路上,他記得山底下有棵菩提樹,他打算拿去那兒掛,因為那樹看起來比較有神性,或許真的能讓他有還願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