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
白照寧倏忽湊近了對方的耳廓,低聲道:「權關,財關,美人關。」
這話在兩天後才徹底點通了司徒盡,半月後他在一次規模不小的競標中給白照寧墊了一手十分漂亮的陪襯,白照寧也才接受了他的第三次見面邀請。
這次見面,司徒盡不再是空手而來的,他帶來了自己的股份轉讓書,為表其誠意把半個公司交給了白照寧做抵押的籌碼。
白照寧這次沒有打太極的心思,很是爽快的就接受了司徒盡的聯手邀請,其實司徒盡也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就在昨天,周觀止的新公司上市了。
不過在結婚領證這事上,白照寧卻又一些墨跡,他大抵是覺得有點丟人,拖了兩天後才給司徒盡答覆說:「結婚這事……我爸不同意。」
司徒盡沒問為什麼,因為在他的刻板概念里,越是背景強硬的家庭對婚姻就越是苛刻嚴厲,所以他給出了的解決方案是:「帶我去見白首長,我親自跟他說。」
於是兩人就一起坐上了飛往蘭州的飛機,在飛機上白照寧囑咐了司徒盡好些關於自己父親的事,大概就是讓他機靈點別說錯話。
「我爸脾氣暴躁,你別以為你沒名沒分他就不敢罵你,到時候你說錯話挨槍子了可別怪我不管你。」白照寧再次好心提醒說,「他抽我都是順手的事。」
司徒盡沒想到囂張跋扈的白照寧還有這麼怕家長的一面,這倒是個可愛的反差,「聽聞白首長為人豪爽,應該會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飛機途過賀蘭山後不久就進入分割青海和甘肅的祁連山脈地界了,白照寧望著萬米高空下的巍峨山脈有些分神,他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對方說:「我爸二十五年前從北京來到祁連山,從青海走到甘肅,他一輩子都沒放下過槍桿,通不通情都是在他的射程範圍之內,。」
「英雄有英雄的氣度,梟雄有梟雄的見解。」
白照寧似乎對這句話很滿意,他有些得意的點了一下頭說:「廢話,我爸可是祁連山下最有種的男人。」
從蘭州到張掖,兩人坐著越野車一路穿過壯闊空遠的河西走廊來到祁連山脈下。
兩人見到白絳時,白絳還在草場上帶兵打靶,這是司徒盡第一次見到白絳,總之親眼見到的形象跟他想像中差不多,但卻要更加奮勁威武很多。
這兩父子長得不算太像,卻都生了一雙眼尾上挑的眼睛,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由里到外生性強傲的人,白絳身上看不出一點這個年紀應有的老態,曬得銅黑的小臂上全是有力的青筋,一身迷彩作戰服穿在身往那一站,就是祁連山山下的一顆青松。
白照寧站到他父親身邊,就像一朵長在古樹下的花,開得再熱烈都是給外人看而已。
「跑到這來幹什麼,子彈亂飛的,沒看到我正忙嗎?」白絳對兒子的到來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話里雖然指責居多,但眼裡的關愛更多。
白照寧看了一眼身後的司徒盡,「我在電話里不是跟你說了嗎。」
「這胡鬧事沒得說,一邊去,別耽誤我正事。」白絳不再理會白照寧,也不看一眼司徒盡,他手裡握著根皮帶,忙著到前面指揮隊伍去了。
過了一會兒,白照寧又抓住間隙湊過去,「爸,我沒胡鬧,我就要跟他結婚,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已經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