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白照寧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乾的,不過卻不是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還在火堆旁邊烘著,司徒盡身上沒有衣服,因為被他穿了。
「把腳拿出來烘一下。」
白照寧將兩隻赤腳放到對方掌心裡,讓司徒盡托著烘了一會兒,又給他穿上襪子。
身體回溫以後,白照寧才問他:「你……怎麼來了。」
「那你呢。」司徒盡反問。
「……找你。」
司徒盡把白照寧那件烘得差不多的薄衫穿了上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白照寧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好好的……那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你不該來的,他們就在等你來。」
「為什麼。」
司徒盡蹲到白照寧面前,體貼的替對方擦去臉上的沙屑,又把那還沒幹透的頭髮抓理整淨,「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軟肋。」
「你在怪我?」白照寧聽到這話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沒有。」司徒盡繞到對方身後坐下,並將人卷進來自己懷裡,「你應該怪我。」
白照寧聞到對方身上還有股腥鹹的海水味,他不太喜歡這種味道,但卻覺得踏實,「你也知道我會怪你?」
「事發太突然,我沒有機會跟你說。」司徒盡輕輕托著對方那隻受傷的胳膊,「我今天是逃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應該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崇北島。」
白照寧沒有馬上回話,而是讓司徒盡親完了他的耳背才說:「陳樹告訴我的,他是不是……騙了我。」
司徒盡嘆了一口很輕的氣,「他沒有騙你,是他被騙了。」
「什麼意思。」
「前面葉向秦給你打了電話。」司徒盡從褲兜里拿出白照寧的手機,他想打開卻發現自己徹底死機了,「剛剛還能用……」
白照寧也試著開了一下機,卻毫無反應。
「跟你說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司徒盡忽然扣緊了對方五指。
「你說。」
司徒盡偏過臉看著對方的眼睛,良久過後才說:「陳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