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盡,可以走了嗎。」
白照寧再喊了一聲,司徒盡才痴痴的回過神來說:「哦……哦,可以了,走吧。」
他把人橫抱起來往莊園外走,然後一同坐上了前往儀式場地的婚車。
裱滿飾花的車子一路向前駛去,在和煦的陽光中穿過蘇黎世老城區,路過利馬特河畔,略過聖彼得堡教堂的鐘聲,在看到對稱兩岸的聖母大教堂和蘇黎世大教堂後,藍寶石一般的蘇黎世湖漸漸映入眼帘。
車子在蘇黎世湖岸深處停下,司徒盡將人從車上牽下來,他們腳下是用無數花瓣連夜鋪出來的路道,兩人遠遠就看見了路盡頭那邊儀式台,兩側之下座無虛席,是他們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
白照寧挽著對方的胳膊,跟同對方的步調漫步往前走。
司徒盡偏頭看對方,頭紗里的白照寧目視前方,表情甜和卻有一點緊張,幾米開外的湖水波光漣漣,遙遠之外是賞臉現身的阿爾卑斯山脈,陽光和水光給白照寧鍍了一圈亮閃閃的輪廓,讓他看得有些心口發顫。
揚揚灑灑的花瓣從風口的方向漫天拂來,他們耳邊不僅有風聲水聲還有家人朋友的鼓掌聲,祝福聲幾乎蓋過了佇立在湖畔一角的古典樂隊演奏聲,他們走近了為他們主持婚禮的神父,也走近了聖潔的阿爾卑斯山脈。
往事如歲月流空,苦盡甘來化成兩個小小的圈穩穩套在他們的無名指里,司徒盡在神父的允許下掀開白照寧的頭紗一角,如探世外桃源一樣欠身而入,他捧起對方的臉謹慎無比的在對方眉心落下有名有份的一吻。
四目相對,是兩兩珍重後的互相心疼。
頭紗之外的一切熱鬧還在繼續,頭紗之內只有兩張笑意盈盈的臉,司徒盡微微偏頭銜住對方溫潤的唇,克制和情動之間是留戀不舍的交纏和慰藉。
「可以了可以了……」白照寧感覺司徒盡有點忘乎所以了,連忙提醒對方停下了。
司徒盡用餘光往台下掃了一眼,發現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往台上看了,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將白照寧的頭紗掀開別到身後,再次在對方臉頰上落下輕盈一吻。
到了扔捧花的環節,不少人都圍到台下,也有不少路人也過來湊了熱鬧,整得白照寧有點緊張。
白照寧往台下看了一眼,剛好和程卓眼神撞上,程卓好像沒看見一樣,站在一邊繼續和旁邊的長輩說話。
「扔吧。」司徒盡笑說。
「嗯。」
白照寧背過身,舉起手中那束蝴蝶蘭乾脆利落的往台下一扔。
藍白色相間的花束在空中拋出一條弧形線,幾十隻手同時舉了起來,白照寧轉身回望台下那一刻,剛好碰見花束在半空中被一隻手猶如扣籃一樣截走,直直的拍到了親友席前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