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也微微笑,但並未說什麼。
宋氏瞧著人都到了,就直接讓丫鬟們開始上菜了——她這性子,只盼著早吃完各回各家呢。但武氏是個喜歡熱鬧的,就提議光吃飯太冷清了些,不如玩擊鼓傳花。
宋氏吧,雖然不太想安排,但也並不會拒絕,有時候拒絕這種事情,是比同意更需要勇氣的。
武氏一提出來,宋氏就有些猶豫。耿文華是無所謂的,她隨大流,於是就看年氏,年氏笑盈盈的:「只擊鼓傳花倒是無趣了,不如咱們說些彩頭,輸贏無所謂,就是玩一玩?」
武氏當即叫好:「該是有些彩頭的,不如這樣,花兒落到誰手裡,誰就拿出來些銀子,最後這銀子,咱們散給這伺候的人,也算是讓他們過個高興的節了。」
宋氏略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武氏,大約是沒想到武氏會提出這樣個想法來。但她並沒有反對,屋子裡伺候的人都聽著呢,人家拿好處的事兒,你反對了,給人家攔下來了,那是什麼意思?
耿文華就更不反對了,轉頭就吩咐人準備了擊鼓傳花的東西。
四個人一邊吃一邊玩兒,倒也挺有意思的。不過,這種往外掏銀子的事兒,到底是少了幾分樂趣,沒過幾輪,宋氏就藉口自己有些喝多了,往旁邊
去歪著了。
宋氏這一撤下來,只剩下三個人了,也完不成了,那乾脆就散了吧。
於是,各回各屋。
回了玉蘭院,耿文華就開始有些操心了:「都這會兒了,也不知道五阿哥吃了沒有,肚子餓不餓,有沒有犯困。」也是奇怪了,在跟前的時候覺得這孩子鬧騰的慌,不在跟前來,雖說知道那拉氏不會忽視了他,這心裡,卻總放不下。
巴望半天,也是又過了一個時辰,那拉氏才從宮裡出來,五阿哥是那拉氏身邊的嬤嬤親自送回來的,說起來在宮裡的事兒:「小阿哥可乖巧了,不哭不鬧的,只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人,四處看,娘娘一看就喜歡,特意摘了指甲,抱了咱們五阿哥一會兒呢。」
小孩子嘛,這膽量就是練出來的。耿文華經常帶孩子在院子裡玩兒,那院子裡多的是生人,來來回回的丫鬟嬤嬤太監,偶爾還有工匠。
只要有熟人陪著,見外人就不算什麼稀罕事兒了。耿文華雖然沒進宮,但奶娘跟著去了啊,一轉頭看見奶娘,這心裡還有什麼好怕的?
耿文華自己也知道,就算是外人,人家也是喜歡那種抱著乖巧,笑哈哈的孩子,而不是一抱就哭唧唧的那種。娘娘雖然不是外人,心裡對孫子可能會多幾分容忍,可娘娘又不是沒孫子對不對?
嬤嬤還拿來了娘娘給的賞賜:「說是讓小阿哥拿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