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給那拉氏賠罪:「小阿哥的教養,耿妹妹說的很是有道理的,上有王爺,下有福晉,妾身不敢隨意插手,之前妾身多有不當之處,還請福晉贖罪。」
那拉氏這才放下了手指頭,笑眯眯的:「不過是識幾個字,這算什麼教養呢?鈕祜祿妹妹也很不用放在心上,等小阿哥大些了,他這進學的事兒,自有王爺來安排呢,咱們後院女眷啊,得空了只關心小阿哥吃什麼穿什麼就好了。小阿哥畢竟是男孩兒,萬不能長於婦人之手。」
這長於,是說教養,六歲進學,就不能整日裡只在後院裡呆著了。否則,見多了女人之間勾心鬥角,孩子就容易學的狹隘,整日裡只會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
不等鈕祜祿氏說什麼,那拉氏就擺擺手,說起來這過年的事兒:「前兩天娘娘傳了口信,說是身體有些不自在,明天我打算進宮去,你們也不用跟著,只李氏跟著我進宮就好了,你們留在府里,該吃什麼用什麼,也只管吩咐廚房。」
人多嘴雜,還不適合養病呢。
她看了一眼宋氏:「宋妹妹之前說要去舍佛經,可抄寫好了?」
舍佛經就是自己抄寫幾卷佛經,然後拿去寺院供奉在佛前,大和尚念經的時候也擺放著,類似於開光那種。等念夠了七七四十九天,若是有不識字的民間婦人來求佛經,寺院就給捨出去。
一來是宣揚佛法,二來呢,也算是做功德——筆墨紙張昂貴,民間婦人想要佛經就不是什麼輕鬆事兒,你這邊捨出去,人家拿了,就算是你積德了。
佛經這東西,並不看是不是女眷抄寫的,也沒有女眷筆墨不能外傳之類的規矩。
寺院那邊呢,也並不會宣揚這佛經是誰抄寫的,是誰的筆墨。
宋氏就笑道:「已經抄寫好了幾卷藥王經,正想著和福晉說一聲,想去一趟護國寺呢。」
「你要自己去?」那拉氏問道,宋氏就點頭:「是,正好看一看長明燈,再在佛前聽聽經。」
那拉氏沉吟了片刻:「既如此,那一會兒讓人到馬房說一聲,你明天裡再去吧。」馬車也得準備一下,宋氏這邊也要準備衣服什麼的,明天去的話,時間寬寬鬆鬆。
年氏忙開口:「福晉,妾身也想去一趟護國寺。」
不等那拉氏開口,年氏眼圈就有些紅了:「妾身那沒福氣的小格格……妾身就想著,也給她點一盞長明燈。」
說到小格格,那拉氏也忍不住嘆氣,頓了頓,就應下來了:「既如此,你正好和宋氏做個伴兒,你們兩個明日裡一起去吧。」
這話才說完,武氏就有些扭捏:「福晉,妾身也想去……」
她是想求子,這話不用說,那拉氏都能看出來。實在是武氏這段時間,一直是在折騰求子的事兒,她也不知道哪兒弄來的偏方,整日裡在院子裡熬藥,她那院子,只經過就是一股子藥味,胤禛也就越發不愛往她那院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