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給自己泡好白桃烏茶,戚白霜就聽到一輕而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她放下茶杯:「請進。」
起身迎接,抬眼時才發現來者是位高、也瘦的突出的男性,大約一米九,脖頸頎長血管微突,他肩寬正好但被皮革系住的腰窄的驚人,即使與其他哨兵相比更顯瘦削,也無法遮掩住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陰冷危險。
與之相配的是男人有張陰鬱蒼白的臉,五官俊秀,唇薄而淡,眼睛狹長,偏小的鉻黃色瞳仁細看帶著絲絲紅色,與他對視的一瞬只覺悚然從背後爬升。
而戚白霜依舊正常問好:「是來做紓解嗎?」
是位異變不明顯的哨兵,只有眼睛能看出非人的異常。戚白霜無聊猜測:他的精神體是爬行動物還是貓科動物?
男人沉默不語,窺不見人類情感的獸眸鎖定戚白霜,冷漠又沉寂。
戚白霜有些遲疑地問:「哨兵?」
把哨兵的沉默當成身體不適,戚白霜上前幾步,想攙扶對方坐下。
戚白霜輕拽,男人沒動,她仰頭與哨兵對視,面帶疑惑。
「巫佐。」男人說話間細長猩紅的舌微微探出,帶著細不可聞的嘶嘶聲,「戚嚮導,紓解。」
原來是蛇。
那他的精神體呢?
冷血動物的爬升感沿著小腿向上,細小鱗片的冰冷摩挲和不可忽視的束縛感讓戚白霜不禁低頭看去,只見一條一米多長、黑色帶黃環的蛇正緩慢沿著她的小腿爬行。
身體一瞬凝滯,戚白霜蹙眉,喊出巫佐的名字:
「它……」
一腳踩住精神體還拖在地上的大半截尾巴,巫佐的眼中閃過詫異,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精神體強制收回,咽下悶哼聲,黑色鱗片從他頸間浮現。
巫佐看她似輕顫害怕的樣子,垂下頭道歉:「抱歉。」
說話間蛇信子捕捉到新的氣味粒子,清甜芬芳,巫佐沒去分析氣味信息,蛇信卻無意間再次吐出又訊速收回。
戚白霜暗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細微的顫動,從巫佐的神態中品出藏起的無措和明顯的歉意後,才開口:「沒關係,下次來的時候注意一下就可以。」
退回坐到辦公桌前的沙發上,戚白霜:「因為我能力不足,做不到像其他嚮導一樣直接紓解,所以……需要和我親密接觸才可以。」
她理好裙擺,與巫佐對視:「巫佐哨兵,你能接受嗎?」
為什麼親密接觸才能紓解?或許是海棠女主的身份和哨向觀世界碰撞後產生的問題。
不知不覺間,一種輕、任人所為的態度飄現,她表現出的溫柔寬待和成熟細心如一張細密的網,奇異感縛住巫佐,他不知為何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