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緩緩說：「你要是因為害怕睡不著的話。」
她唇邊的笑意擴大，「我心疼。」
周與下意識想跟話，但臨門一腳時，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由頭。
自己既不是孟苛的什麼親戚熟人，也不是她的什麼閨中密友，自己有什麼藉口能站住腳說服她讓自己留下來？
不過馬上周與轉念一想，自己需要理由嗎？自己只要跟柳歲妍一樣厚臉皮就行了。
「我也心疼。」她馬上復刻說。
孟苛一時語塞。
好半天后，孟苛抬眸，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可是，姐姐你打地鋪著涼了的話，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她輕聲開口，「到時候阿姨要是怪罪下來，我……」
她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周與馬上反應過來，扭頭就說柳歲妍，「又不是沒有客房，你睡這裡幹什麼？你自己著涼就算了，你不要連累盈盈，她本來就……」
一隻小手忽然貼上來，周與垂頭一看，錯愕的視線轉到孟苛臉上。
注視她有些無措的臉龐，周與反應過來拉了柳歲妍一把，「我有點事要跟你聊聊。」說完，她回頭對孟苛說：「你先開著燈睡，要是最後依舊害怕的話，就給我發信息，我再進來。」
孟苛輕點頭顱，笑容帶著感激，「謝謝學姐。」
周與心情明媚。
柳歲妍只覺得這幅畫面礙眼。
先一步離開房間，柳歲妍靠站在牆壁，第一次產生了想抽菸的衝動。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這些，可是，心裡越是拒絕，大腦就越是控制不住，越是要和自己對著幹。
她現在腦海里全都是關於孟苛的一切。
她的眉她的眼，她看起來色澤漂亮柔軟好親的嘴唇。
柳歲妍低頭注視著腳尖，呼吸猛地一滯，有剎那間的慌亂。
周與後一步退出來。
仔細將房門關好，周與將她請到了陽台。
「有煙嗎。」柳歲妍突然問。
周與倒酒的動作一頓，抬起的眼眸難掩錯愕。愣神片刻，周與回過神來，將香菸和打火機扔給她。
注視柳歲妍明顯生疏的動作，周與沉默了許久。
香菸的味道並不好，柳歲妍忍住不適的感覺，眼睛沒有焦距地盯著陽台外的夜景。女人手指夾著煙，左手手背支著胳膊，一頭隨意挽起來的長黑髮將她顯得乾脆利落，不近人情，很難相處。
周與看了柳歲妍很久很久。
直到夜色深了，周與挺直背脊，聲音沒有情緒，「柳歲妍，我們公平競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