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不解:「布蘭溫現在已經失蹤了, 誰還能控制你?」
「差點真正斷了你前途的人。」司姮急匆匆從烘乾機里取出衣裳。
雖然中途停電,烘乾機停止工作,但衣服已經不像最初濕漉漉的樣子了, 還有些暖意。
司姮急忙換上, 在低頭系紐扣的時候, 因為太心急, 紐扣扣錯了。
她煩躁地嘖了一聲,正要重新解開紐扣,裴涿來到她面前,眼睫輕垂,密簇簇地壓下來,淡淡的陰影也顯得溫柔。
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將錯位的紐扣重新系正,一邊問道:「你的意思是,害我降職的人,不是布蘭溫?」
司姮點頭,雙手撐在背後的柜子上, 說道:「你是因為調查爆炸案才被盯上的, 爆炸案牽扯議員瓦妮特·萊斯利。」
「害瓦妮特·萊斯利的人希望你閉嘴,那就自然有人希望你張嘴,尤其是萊斯利家。但他們在你被誣告的時候,並沒有出手幫助。」
裴涿道:「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萊斯利家族惹不起殺害瓦妮特·萊斯利的幕後人。第二:萊斯利家族內部政見不合,他們不希望我翻案, 至少不是現在。就像一把匕首, 不能時時刻刻亮出來, 得在適當的時間,一擊斃命。」
「沒錯。」司姮抿了抿唇, 握住裴涿的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島上和你保持距離,維持你我之間互相仇恨的假象,只有這樣,你和我才都能安好。」
「爆炸案你暫時不要查了,就連找布蘭溫這件事,也在暗中調查吧,你需要什麼,告訴我,我一定以整個墨菲家族之力配合你,一定要幫我找回布蘭溫。」
司姮緊緊握著他的手,臥室的暖光里,他們離得極近,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
裴涿的黑眸映出司姮緊張乞求的表情,他注視著良久,才緩緩一笑,開口問:「司姮,你真的沒有對布蘭溫動過心嗎?真的還愛我嗎?」
不等司姮開口回答,仿佛是害怕聽到他不想聽的回答一樣。
他緊接著又繼續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在布蘭溫告訴你他懷孕的時候,我也懷孕了,你會選誰?」
「你還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嗎?」
裴涿深邃的眼神,恍若巨大廣袤的宇宙,無限沉默著逼近她。
「你是不同的。」司姮捧著他的臉,親吻著他柔軟白皙的臉頰,吻過他淡淡的肌理紋路,吻過他皮膚下,淡淡的淺褐色的小痣。
如春風細雨,綿綿無聲,滋潤進他的身體裡。
「別拿你自己和布蘭溫比較。我在決定和你結婚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考慮這些,只是喜歡你這一點,就足夠了。」
裴涿輕闔雙眸,默默擁緊了她,所有鋒利敏銳的尖刺都被軟化下來,變成毛絨絨的柔軟,將他們彼此包裹。
分離是漫長煎熬的風雪,顯得團聚的時刻,猶如一場幻覺。
「照顧好自己。」司姮留下這句話後,就戴上兜帽離開。
她一邊走一邊通過端腦和桃瑞斯聯繫,和原本約定好匯合的地方不同,桃瑞斯現在在一條狹窄又閉塞的小巷道里。
雨水落在巷道兩邊長滿青苔房檐上,滴答滴答,流下髒水,髒水又匯集到屋檐下黑黢黢髒兮兮的暗溝裡,空氣里滿是潮濕又腐爛的霉味。
桃瑞斯瑟瑟站在巷道的屋檐下,臉上、衣服上全是污漬,整個人仿佛從一團柔軟的雪媚娘變成了髒髒包,只有旁邊的行李箱是完整的。
「表嫂...」他揪著衣擺,藍眸瑟縮望著,輕聲喚她。
「怎麼回事?你怎麼被人打了?」司姮急忙跑過去,拉著他的手上下檢查:「有沒有哪裡疼啊?嚴不嚴重,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的,就是在等你的時候,遇見了我曾經的那些同學。」桃瑞斯咬著唇,聲音輕輕。
「從前欺負你,讓你找別人要錢的那群人?」司姮皺起眉。
「他們讓我把錢都轉給他們了,我不肯,他們就一起打我。那個時候正好停電了,監控全部失靈,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把我拖到了這裡。」
桃瑞斯卷翹的長睫不停的顫抖著,像是還沒走出那場驚嚇,軟綿綿的臉蛋現在白慘慘的,可憐極了。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司姮嘆氣道。
桃瑞斯抬起顫巍巍的眼眸,水亮澄淨的藍眼睛,純淨無比:「我不想壞了表嫂的事。」
「什麼?」司姮一怔。
「您不惜鑽進行李箱,讓我把你運出來,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要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對不對?可是如果我報警的話,一定會驚動管家,管家就一定會通知您,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你不在莊園裡,你的計劃就被破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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