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逢青笑得牽強:「我何時都願意等候方莊主,不知方莊主這回,可等等我?」
方柳抬眸:「什麼意思?」
「無別的意思,我只是——」別逢青未曾遮掩自己眼底的執戀,「不想你忘記我。」
方柳似笑非笑,並不作答。
別逢青便從懷中摸出兩個瓷瓶,遞給方柳。
方柳:「是什麼?」
別逢青笑:「是我與你初遇後,便在著手配製的毒藥和解藥,欲送你做禮物的,毒性可以擠入天下奇毒之中。原本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近日在武林盟待著,忽然靈光乍現,便稱毒為『等』、藥為『候』,表明我始終聽你所言。」
方柳未動,別逢青便想牽過他的手,將一毒一藥放入他的掌心。
還未觸及到方柳皓腕,卻聽他道:「別神醫費心,東西便先放桌上吧。」
別逢青動作一滯,只得將毒藥放在桌上:「我明日便啟程,今晚可否有這殊榮,與你月下對酌、徹夜長談?」
「明日便走?」方柳問,「不等武林盟的人為你踐行?」
別逢青輕笑一聲:「你該知曉我為何救人,又怎麼會在意他們的謝意?」
方柳看他一眼,便喚了依風和賽雪來:「拿幾壺好酒,備幾樣小菜,擺在庭院中的石桌上。」
別逢青內心頓生喜意。
沒幾日便又到了每月十五,月已漸圓,皎然掛在夜幕之上,照的庭下空明。
酒意上涌,醺醺然之際,別逢青痴望著方柳清明的眼,說起了醉話。
「阿柳,我傾慕於你。」
方柳千杯不倒,輕抿一口烈酒,道:「別神醫醉了。」
「是醉了,可酒後吐真言。」別逢青眼底執念頗深,「難道一見鍾情就不能算愛慕?」
方柳便不再理會,抬眸趁清風賞月,任他借酒胡言亂語,竟還聽了幾句醫仙谷的秘聞。
「我是不懂,那些善惡是非、仁義律法皆不放在眼中,因為醫仙谷從沒這樣的規矩。」別逢青深深凝視方柳的眉眼,「可只要你說,我願學的……」
他越喝越多,說了這最後一句話,便醉倒過去。
「石五。」
方柳喚道。
「屬下在。」
「將別神醫抬去客房休息。」
「是!」
院內便只剩下方柳一人,對月獨酌分外清醒。
倏而,方柳拿起桌上一支未用過的琉璃酒盞,動作從容地向其中倒了滿溢的烈酒,而後運行內勁,將其扔至高牆之上。
用內力拋出去的杯盞破風而去,卻沒有被砸碎。因為那裡正蹲著一人,隱在夜色之中,穩當地用手接住酒杯。
其內之酒,未灑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