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問:「在何處?」
「在那邊。」張園景指了一個方向,「也可能是晃神看差了,我與那人也不過兩面之緣,不一定認得准,只方才見著一個穿紅衣的神似他,帶著幾個侍從走到那邊去了。」
方柳凝眸:「是麼。」
張園景受了驚嚇般,撫了撫胸口:「聽說那人並不好相處,儘管咱們說的是尚京人人皆知的事,可若是讓他逮到咱們傳他閒話,怕是難善了。」
方柳似乎並不在意:「既然是晃神,那便不管了。」
「也是。」張園景笑道,「我們現下又未曾說他人之事,將方公子的河燈放下河,才是要事。」
幾人便走到了河邊。
方柳正要蹲下身子,放置河燈之際,倏而似想起什麼。他縴手一推河燈,觀其搖搖晃晃混入眾河燈之中,而後站起了身。
其他三人皆疑惑地看向他。
方柳語氣平靜:「我腰間玉佩不見了。」
幾人定睛看去,發現他腰間的玉佩確實沒了蹤影。
顧擇齡忙問:「何時不見的?」
方柳:「想來是入城後,只怕要回頭找找。」
方柳的神情並沒有一絲急切,顧擇齡卻已經焦急起來。
張園景也道:「今夜人果真是太多了,方公子的玉佩,怕是不知何時被扒手偷了去!」
顧擇齡和張園景並非習武之人,自然不會知曉,從方柳這般的一流高手身上偷走玉佩是多難的事,因此替他焦急起來。
唯有聞行道,勘破了此事,只靜靜看向方柳等他接下來要做甚。
就如同當初方柳囑咐他摘花一樣,他做事總有他的邏輯,一般人看不透。
果不其然,方柳下一刻便看向聞行道,說:「聞大俠不如日行一善,幫方某往南邊兒找找?」
南邊便是張園景剛剛說見著劉駙馬的方向。
聞行道立刻便懂了方柳的意思。
方才還以為他未將劉珏之事放在心上,卻原來是有別的想法。
聞行道頷首:「可。」
而後便運行輕功,離開了此處。
張園景第一次見人施展輕功,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喃喃道:「……那我便去北邊兒瞧瞧?」
方柳卻說:「不必麻煩張舉人,尚京城中人潮熙來攘往,東西恐怕尋不來了。只是我心中到底記掛,因此才讓聞大俠去尋一尋,他有些腳上功夫,想必很快便能回來。」
張園景倒是不覺得方柳讓別人去找,自己卻候著不動,有何不對。在他看來,如方公子這般之人,哪怕身懷絕世武功,也不必事事親躬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