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行道忽然出現在院中。
他隔著窗子,看向屋內的方柳,靜靜看了他片刻之後,這才說道:「看來,聞某來晚了。」
方柳:「聞大俠到此,所謂何事。」
聞行道:「幫你。」
方柳輕笑一聲:「不必。」
聞行道問:「方莊主用的是太微劍?」
「如你所見。」方柳邊擦拭劍鋒邊說,「是太微劍。」
聞行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方柳停下擦劍的動作,意味不明地看向他:「擔心什麼,我打不過那主持?」
聞行道平靜說:「並非小瞧方莊主,只是以防萬一。」
方柳放下太微劍,用指尖彈了彈太微劍的劍尖,悠悠然說道:「那主持無明待在安樂窩裡待的太久了,早已忘記與人死戰是何意味。九玄杖法煉至九重?呵,若是能碾壓對方,倒的確厲害;若是原本便旗鼓相當、或弱於對方,結局只有一死。」
那無明確實有些功夫,卻只在他手上走了十幾招,便命喪一線。
因為他太依賴於內家功夫。
聞行道語氣無甚起伏地稱讚道:「方莊主武功已臻化境,天底下罕有敵手。」
方柳對他的讚揚無動於衷,反倒朝他扔了本書。
聞行道一把接住,疑惑地看向方柳。
方柳:「《九玄杖法》秘籍,正所謂尖□□一線、棍杖掃一片,就送聞大俠了。」
聞行道:「《九玄杖法》是一流功夫,方莊主不如自己留著。」
「不必。我只使劍,各式各樣的劍。」方柳懶散道,「況且,我只習自創的功夫,怠於步他人後塵。」
所謂自創,遠難於繼承前人功法。
如今世上的許多武功秘籍,都是前輩們一代代摸索改進而來,凝結了無數人的時間和心血,其中艱難可想而知。但方柳卻如此輕易地說他只習自創的功夫,怠於步他人後塵,語氣平淡至極,仿佛那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
唯有武學天才敢如此恃才傲物了。
聞行道將手中的《九玄杖法》放在桌面上:「謝過方莊主,我只習聞家功夫。」
他習的是聞家的縱夕刀法和御馬之術,在聞家人被滅門之後,他也曾對這兩本聞家秘籍進行改進,僅僅只是如此,便被郭征誇讚了許久的「天資卓越」、「習武奇才」。
與方柳不同,聞行道即便有自創武功的能力,也不會捨棄聞家刀法,只會不斷改進功法,因為那是聞家的傳承。
聞行道說:「蕭然山莊難道沒有傳承的功法。」
「自然有。」方柳淡淡道,「學是學了,但只有叔父在用。」
他和他父親都使的自創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