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聞行道目似寒冰。
方柳眼底古井無波:「杜影齊,你與從前一樣。令人作嘔。」
不過眨眼之間,事態變成現在這樣,鄒老夫人和明新露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明新露問:「這位……竟是方公子相識之人?」
方柳:「不熟。」
杜影齊不語。
他顧得上看方柳,哪裡還有心思反駁對方說的話。
隨杜影齊來的兩名屬下低聲喚了句:「家主……」
杜影齊回過神,冷眼看向他們,兩名屬下頓時噤聲,他們手中的胡縣令卻仍在嗚嗚咽咽。
杜影齊重新看向方柳,他指著被堵住的胡縣令,問道:「阿柳,這是你認識的人?」
方柳未理會他,而是看向鄒老夫人和明新露:「老夫人,四公主,此地嘈雜,二位可先離開,避免被誤傷。」
鄒老夫人:「那胡縣令……」
方柳喚:「陳安。」
陳安抱拳:「是!」
說完不等方柳吩咐,便走到胡縣令面前,將對方拎了起來。押著胡縣令的人觀察杜影齊神情,見他沒有異議,便也不敢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安將胡縣令帶去後院。
鄒老夫人和明新露便也離開。
離開前,明新露不安回首,擔憂地看向方柳,可直到她眼中沒了眾人身影,方柳也未曾回頭看她。明新露壓下心中失落,攙扶鄒老夫人回到了主院屋中。
院中人少了一半,杜影齊始終盯著方柳,卻不敢上前,只問道:「阿柳怎麼會在此地?」
方柳漠然:「與你無關。」
正是杜影齊方才與鄒老夫人說的話。
杜影齊不僅不怒,反而因為方柳與他對面交談一事而萬分愉悅,自顧自地說道:「我來此地是為了尋人的,未曾想能遇見你,今日不該穿這身衣裳的。」
方柳:「杜家主尋得人並非胡縣令罷。」
「是,阿柳還如少年時一般聰穎,從前我們玩樂,阿兄便時常輸給你。」杜影齊眼中露出懷念的神情,「我要尋的人已死,故而需盤問臨堤城的縣令。」
聽他句句喚「阿柳」,如今又自稱「阿兄」,聞行道手中的縱夕刀發出錚鳴之聲,足以窺見主人心境如何。
旁邊的賽雪和依風也冷了一雙美眸。
唯有方柳,仍舊漫不經心,沒有絲毫反應。
「既然只是盤問,為何不直說?」方柳反問,「還是當天下人都是你杜家的?」
還是當天下人都是你杜家的?
這話,方柳刺傷杜影齊臉時也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