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尋到了有用的消息?」
「暫時沒有。」方柳輕搖了搖頭,「都是些從前便知道的事情。」
聞行道將帥案上的書冊收拾好,道:「那就別看了,今日早些休息。」
方柳直起身,斂眸神態憊懶:「還需梳洗一番。」
見他神色疲乏,聞行道眸光沉沉,傾身湊了過去,道:「我幫你按按。」
方柳未說拒絕的話,他便將內力聚集於指尖,伸手為方柳按揉太陽穴緩解疲乏。按揉片刻,聞行道目光落在方柳又露出來的腳腕上,腦海中似已輕輕握在手心:「夜深露重,不如我幫你洗腳。」
方柳難得凝滯片刻。
聞行道按揉完,身子往後挪了幾寸,又認真解釋道:「北境的春日,夜裡也是涼的,睡前熱水泡腳最解乏。」
他說的正義凜然,似乎不見絲毫旁的心思。
方柳抬腳踩在他胸口:「鎮北將軍這樣,卻曾被江湖中人稱作正道大俠?武林盟主?」
未能得到首肯,聞行道的雙手垂落身側,不曾觸碰方柳一分一毫,只保持著半蹲帥案前的姿勢,直直凝視對方:「軍師稱是什麼,便是什麼。」
方柳收回腳,瞧他一眼。
「我稱聞行道。」
「那我便只是聞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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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數日。
關外番邦始終未有動靜。
軍營中,將士們牟著一股勁兒,在聞行道的監督下日日操練。賊寇明明意欲攻下新雍門關,卻極為反常的一連多日都不曾來犯,交戰雙方默契的僵持著。
究其原因,定是對新來的鎮北將軍有了顧忌。
某日,燕折風相邀。
方柳與聞行道再次前往燕家府宅。
如方柳所料,燕折風特地邀他過來,是因為身處寒州城的方遠寄來了回信。上回傳書於方師叔,便是請他順著寒月宮內的線索,尋找有關賊寇和「黑路」的線索,眼下總算有了進展。
三人不多說廢話,聚在書房重地。
方柳撕開信奉,拿出裡面方遠寫的信件,仔細閱讀之後,流露若有所思的神情。
聞行道問:「如何,可有線索?」
燕折風亦是好奇。
「有倒是有。」方柳並不避諱,將信遞給聞行道和燕折風,道,「信中提到了一個人。」
聞行道擰眉回憶:「……霍隱?」
方柳緩緩道:「說是唯一未曾率領門中弟子,從新雍門關的關外撤離關內的江湖門派,現任絳雲刀宗的掌門,霍隱。」
燕折風詫異萬分:「那便是說,這個名叫什麼刀宗的門派,尚在關外賊寇的地界裡嗎?」
聞行道一目十行看完方遠的回信,將其遞給頻頻發問的燕折風。
燕折風從他手中接過信件,邊快速閱讀邊驚訝道:「信中真是如此寫的,且……他和江湖門派的黑路有關?這位掌門究竟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