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在兩人口中聶更闌才得知, 當年宗主在與魔族的魔後對戰時,因為紅晶樹妖傳遞的情報, 宗主心儀的女修命喪於魔後之手。
女修隕落之前, 一再叮囑宗主不可殺生,因為他命格如此,在突破合體之時不能有差池, 否則心神動盪,再難有進階機緣。
當時宗主眼中布滿紅血絲,硬生生忍下雷霆殺意,將樹妖抓回靈音宗鎮壓在這方靈音湖邊,從此樹妖每日受晨鐘梵音洗禮,萬年不得踏出靈音宗地界。
聶更闌聽得一陣感慨。
沒想到這紅晶樹妖與宗主竟然還有這種過往。
「那……灌灌呢?」聶更闌問。
柳放青:「珍珠雞啊,純粹是一隻被耽誤無法化形的鳥,原本它是某位的靈寵,只差一絲機緣就能化形,只不過兩千年前宗主請回來一個大廚後,珍珠雞自此變成一個胖球,修煉之路受阻,宗主恨鐵不成鋼乾脆由它去了。只是這膳堂的食物也不是白吃的,每一屆新弟子到了它得負責為期三個月的晨間打鳴,使新弟子習慣宗門的作息。」
聶更闌:「原來如此。」
安如風:「師弟今日受驚了,此事是我們管理不周,我會向執事堂長老稟明,屆時給你發放補償。」
聶更闌表示不必,自己沒受傷就是最好的,安如風也只是一笑不再說話。
聶更闌被送回妙音峰時,弟子們早已洗漱用膳完畢去了主峰,眾人今日都會在那裡聽課。
匆匆洗漱穿衣用過早膳,聶更闌在柳放青的指點下來到拓音閣面前的草坪,那裡早有一隻仙鶴等著載他飛往妙音峰主峰。
甫一落地,許田田早已急吼吼衝過來拉住聶更闌,「聶道友!你沒事吧?」
「一大早我就聽說你被那隻打鳴的胖鳥抓走了,我要去找你,師兄卻說你不會有事,你真的沒事吧?」
聶更闌:「嗯,我沒受傷,安師兄和柳師姐已經妥善處理此事。」
張琥珀和魏禧這時也挨過來好奇地問:「聶道友,聽說那隻鳥在宗門裡又喚作灌灌豬,它長得一副吉祥靈寵的模樣,沒想到這麼兇惡居然會抓人,就連一個師姐都說第一次看到灌豬會擒人,聶道友你一大早真是觸霉頭了。」
「哼,這鳥誰都不抓偏偏抓這小子,怕不是他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人群里,張濤翻了個白眼,鄙夷之色再明顯不過。
周炎打開手裡的摺扇,跟著附和:「張道友所言有理啊!」
人群里,許盼娣開口幫腔:「都是同門,你們何必在這陰陽怪氣。」
周炎語氣揶揄:「哎喲,許道友,你這是上趕著維護恩人?我看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你直接以身相許不就好了,哈哈哈,不過依我看,聶小倌可不一定接受你,人家可是有龍陽之好的哈哈哈哈哈!」
眾弟子都不由嘀咕起來。
許盼娣臉色有些難堪,狠狠地瞪著周炎。
一道清泠泠的女聲這時響起:「許道友知恩圖報,心向善之,反觀某些人心胸狹隘妄自揣度他人,心思陰暗,這樣的熱恐怕在修煉上永遠也不能臻至大道。」
「君杳然,你放什麼——」
「都在這裡喧譁什麼?」
這個時候,授課長老終於趕來,嚴厲地制止了這場鬧劇。
所有弟子不敢造次,魚貫湧入室內開始準備上課。
聶更闌面對這種閒言碎語已經習慣冷著臉,在看到許盼娣和君杳然時,微微頷首。
兩個姑娘相視一笑,因為這件事,並排坐到了一起。
許田田拉著聶更闌坐下,氣憤地朝周炎那幾個使眼刀子。
「這幾個王八蛋,一天不編排別人就不舒服,早晚有一天會被收拾!」
聶更闌沉聲開口:「不用為了我和他們起衝突,好好修煉便是。」
「那不行,我氣不過!」許田田捏緊拳頭,「等著吧,這些混蛋!」
台上的胡長老這時一道符篆揚起,「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