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把小豬帶到一處僻靜的亭子,將食物放在石桌上,「吃吧。」
小豬歡呼一聲,碩大的身軀跳上石桌開始用扒拉食物,狼吞虎咽。
吃到盡興時胖腦袋一偏看到少年在盯著它進食,沒來由一陣心虛趕緊低頭繼續吃。
哼,這臭小子,心地還挺好的。
……
假山後,去而復返的北溟朔疑惑不解地盯著少年餵著小豬的這一幕。
這胖鳥不是早上才擄過聶師弟到妙音湖,怎麼變成一隻豬在這騙吃騙喝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因為想多看幾眼聶更闌偷偷摸回來,沒想到卻撞見他心善溫柔的一面。
北溟朔眼裡頓時一片水汪汪。
他的小美人就是全流月大陸最心善的人!
聶更闌餵完小豬後直接去了藏書閣。
而北溟朔也御劍遠去,一路飄飄然不知所以,一邊露出痴漢傻笑:「人美心善……我果然沒喜歡錯人……」
片刻後,他一頭扎進玉髓峰禁制時,立刻有一張金色傳音符飄到他面前,清冷渺遠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弟子大比結束,切記不可再頻繁出入玉髓峰。」
化為龍形的北溟朔瞬間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哦。」
……
聶更闌在藏書閣待了足足兩個時辰才一臉疲倦地出來,日落月升,他回去草草吃了幾口乾糧,洗漱後倒頭就睡。
聶更闌引氣入體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遇到了巨大屏障。
因為疲勞過度再加上方式不對,他血脈經絡凝滯酸脹,最後連靈氣都無法聚攏,只能強行中斷回去休息。
快入睡的朦朧瞬間,他似乎聽到同個房間的弟子的說話聲:「裝模作樣,又沒人看著,做這副勤奮模樣給誰看呢?」
聶更闌拿出許田田留下的那對棉花團,塞進耳里,沉沉睡去。
……
翌日,晨曦初露,天將亮未亮時分,房間最裡邊的床位騰地坐起來一個身影。
聶更闌躡手躡腳洗漱後回到床上,趁著房裡其他人沒起,坐回榻上安靜地開始打坐。但還不到一刻鐘,他就眉心狠皺大口喘氣,四肢一松垂落到榻邊。
不行,還是不行。分明磅礴的靈氣就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就是在丹田處打轉,無法進入。
聶更闌大汗淋漓喘著氣,正要擦掉汗再來,驀地,從院子外遙遠的地方傳來清晰的鳴蹄聲。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廢物們,起床啦!」
所有弟子從夢中驚醒,被這一聲聲「廢物」弄得肝火旺盛,和昨日一樣,許多弟子奔出院子把枕頭往枝頭上的灌灌砸去。
「什麼破雞,叫起床就叫,幹嘛喊我們廢物!」
灌灌憤怒地撲棱翅膀,「嘰嘰,你們才是雞,你們都是雞!」
橫豎它要三個月不能好吃好喝,那它就要拿這些弟子當出氣筒。
哼!
叫起床任務完成,還成功引起眾怒,灌灌很滿意,正要再挑釁幾句,這會兒卻看見一抹熟悉的醜陋疤痕臉出現在視野里。
一半昳麗一半可怖的臉。
灌灌心虛地撲騰起翅膀,嘩啦啦從枝頭飛走,溜了。
聶更闌看著灌灌遠去的胖嘟嘟背影,在一片罵聲中離開拓音閣去了膳堂。匆匆用過早飯,他在附近暖池旁的竹林里尋了個清淨處,繼續打坐。
就這樣,一連幾日,聶更闌早出晚歸勤懇修煉,除此之外就是背那本靈音宗紀事輯,以應付小考。但關於修煉,無論他如何努力,靈氣不是無法進入體內,就是在快要引入丹田時受到強大阻力,無疾而終。
聶更闌心中焦急,吃不好睡不好,幾天下來明顯清瘦了一圈,上紀事課時,許田田終於看出他的變化,低聲驚呼:「聶更闌,你怎麼了,這幾日是不是很累?是不是……他們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