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皆是如此。
同屋的張琥珀也就發現聶更闌每次都早出晚歸不在屋內,好奇地問了他去何處。
魏禧:「這還用問嗎,之前他不是在房裡修煉,後來不在了,應該就是出去偷偷修煉了吧!」
聶更闌沒說話,默認了,接著又道道:「再過十來日便是紀事課小考了。」
這段時日張琥珀魏禧並不刁難非議他,相反還會時不時問他一些字怎麼寫,如何念。正因如此,聶更闌此時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兩人立刻垮了一張臉,為難地互換了一個眼神,「哎,雖說宗門有給外門弟子開設識字課,但是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們字都沒認全呢,這小考我看還是別掙扎了吧。」
魏禧一拍手:「哦!原來你早出晚歸果然是背書去了唄!聶道友,你可真勤奮啊!」
聶更闌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逕自去洗漱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沒兩天,宗門裡就傳出,那個新來的外門弟子聶更闌每日早出晚歸修煉,為紀事課小考做準備。
消息不脛而走,最後就連內門弟子也都知道了。
「你說他一個四靈根幹嘛還這麼拼命,是真蠢還是腦子有問題?四靈根再怎麼拼命也不可能修出什麼花樣來吧。」
「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都不知道他是蠢還是可憐!」
「道友們,換個角度想,他難道真的是去修煉嗎?貪黑起早的,莫不是到竹林里和男人幽會去了?」
「道友,你莫非真的道出了真相?!」
「最近話本看多了,嘿嘿。」
許田田對此義憤填膺,悄悄甩了張靈火符過去,那個意淫聶更闌與男子幽會的弟子衣袍立即被火舌包裹,當即嚇得彈起來,「著火啦,我的衣服,好燙,救我救我!」
聶更闌以口型對許田田道:「幹得漂亮。」
許田田驕傲地揚起下巴,順便偷偷朝那邊混亂的現場比了個鄙夷的手勢。
然而這件事似乎並未結束。
過了一日,不知怎的就有流言傳出,說聶更闌十分渴望拿到胡長老許諾的那個小考獎勵,所以才這麼拼命背書。
很快,聶更闌就又聽到小道消息,說張濤也很想要那個火炎珠。
聶更闌並未放在心裡,依舊早出晚歸。
這日酉時左右,落日西斜,稀鬆射入幾絲光線進入竹林。
聶更闌打坐結束後,拿出靈音宗紀事輯開始背。他這些日子將時間計算得很好,等到他背書結束再去膳堂就能清靜地吃一頓飯。飯後回到宿閣,弟子們也大都已經各自回屋,他也就不用承受異樣的目光聽著一路的流言蜚語回到所住的屋子。
只是沒料到,這在傍晚時分冷清的竹林里來了不速之客。
「喲,這不是聶小倌嗎?這麼努力刻苦啊,在背書呢?」
聶更闌蠕動的嘴唇驟停,眼神迅速冷了下來。
這聲音他熟悉,每日上課都能聽到,是那一群詆毀他的人當中最積極的。
聶更闌沒回頭,二話不說收起書本往竹林更深處走,不打算理會這人。
張濤無非是想干擾他,讓他無法靜心背書。最好,能激怒他再打上一架,弄出動靜讓執事堂做出懲處事最好不過。
聶更闌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豈料張濤就和那癩皮狗似的,聶更闌走一步,他走一步,面上陰邪的笑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