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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寒露將至,處於流月大陸北域的靈音宗晝已是深秋,尤其入夜,寒氣更重,更何況是在山上。

「阿嚏!」

聶更闌泡在冷水裡的手凍得稍微有些紅,很快將洗淨的貼身衣物晾在繩子上。

像他們這種沒有靈力傍身的新入宗門弟子,毫無對抗寒冷的能力,只得依靠外物取暖。

聶更闌趁著月光將衣物晾好,在冷風中摸了摸凍的涼冰冰的鼻頭,慢吞吞回到屋內。

恰好,明日便是小考。若能贏得那顆火炎珠,他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冬日會好過很多。

聶更闌帶著這個迷迷糊糊的想法裹在被子裡睡去。

……

翌日,紀事課小考當天。

晨光微熹,天邊星子還未褪去。聶更闌果斷從溫暖的被窩爬起,手習慣性去夠床頭小柜子上的弟子服。

但摸了半天,卻發現平日放衣服的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聶更闌還殘餘的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借著照進窗欞的晨曦微光往床以及地面搜尋。

可沒有就是沒有。

四處靜悄悄,萬物俱寂。房裡都是均勻的呼吸聲,張琥珀魏禧等人都睡得很熟。

聶更闌想了想,出了兀屋子直奔後院來到昨夜晾衣服的地方,繩子上空蕩蕩,晾洗的弟子外袍已經不知所蹤。

相反,地面放著一個大木盆。

聶更闌心驚之下,小跑來到木盆邊,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衣服正被浸泡在水裡。

他目光迅速冷下來,將那一坨衣物從水裡撈起,卻發現木盆里不止昨夜裡晾洗的那套。

包括他睡前放在柜子上的那套、以及柜子里的另一套弟子服,此刻都在水裡泡著。

宗門攏共發了三套弟子服,如今全被人刻意扔進了水裡,還選在小考的今日。

不用想也知道大約出自誰的手筆。

只穿著裡衣的少年站在寒風裡,忽然打了個寒顫,神色陰沉得可怕。

一個強烈的念頭冒了出來,他們想破壞他參加這場小考。倘若不穿那套夾棉的弟子服,他在這山上很快會被凍得感染風寒,甚至冷得全身僵硬無法參加小考。

看來之前張濤干擾他只是小菜一碟,真正的好戲原來在後頭。

聶更闌神色沉沉地頂著寒風重新回到屋子,打算從儲物袋裡翻找之前在杳鶴城買的法衣穿上,他記得有一件中階法衣,抵禦這種程度的寒冷不是問題。

只是,他翻遍了儲物袋也沒能找到那件中階法衣,甚至另一件低階法衣也毫無影子。

聶更闌心徹底沉到谷底,立刻去看床頭的小柜子,果然,就連宗門弟子統一束髮的銀冠也不見了。

……

天光大亮時,屋子終於傳來起床的動靜,張琥珀幾人很快發現聶更闌還躺在床上,都無比詫異,「聶道友,今日你沒去打坐和背書麼,怎麼還躺著?」

聶更闌裹在被子裡背對著眾人,「我有些不舒服,你們先去吧。」

魏禧:「哦,那我們先去膳堂了啊。」

幾個弟子洗漱完畢,呼朋伴友地走了。

等到房裡徹底安靜,聶更闌終於翻了個身。

早晨,他試圖用許田田給他的傳音符聯繫他,沒想到這齣自藥峰的傳音符根本無法驅動,他只能先鑽進被窩確保不受寒氣侵襲。

在小考開始前趕到課室,他想,儘量保證自己手還能寫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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