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主之命,他不能不從。
安如風疑惑地踏上飛劍,原路返回妙音峰。只是腦子裡仍舊止不住在想這件事。
紫鳥幻影已經飛到玉髓峰,聶師弟身上那件衣袍分明出自此處,衣物主人除了朔還會有誰?
可宗主這姿態分明是看在清鴻劍尊的面子上維護朔,還不准許執事堂將聶更闌定罪。
安如風腦子轉得快,一下子便福靈心至,難不成,清鴻劍尊和宗主是打算默認朔和聶更闌的事了?
他忽然慶幸自己留了一手,沒讓其他弟子跟來。此事恐怕越少人知道越好。
……
執事堂里,安如風離開多久,聶更闌就在寒冷的穿堂風裡跪了多久。
直到安如風回到大廳當眾宣布:「事情已經查明,完全是一個誤會,這件事到此為止,聶師弟可以走了。」
許田田鬆了口氣,立刻衝過去把法衣披在聶更闌身上,「趕緊穿上,別凍壞了!」
聶更闌嘴唇在顫抖,手腳僵硬膝蓋也發疼,在法衣披上的瞬間倒抽一口氣,雙臂抱緊了自己。
大廳里人群騷動,張濤首先表示不服:「安師兄,敢問那件衣袍是哪位師兄的?」
安如風:「師弟,你在懷疑執事堂的判罰結果?」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知道,那隻紫鳥幻影最後停在誰身上了?聶更闌分明親口承認了那件衣袍屬於某位師兄,安師兄,您到底看到了什麼,能否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個姓樊的弟子和張濤同屋,也跟著附和:「是啊安師兄,這結果也太草率了,我們怎麼清楚每天朝夕相處的同門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搞得人心惶惶的我們也沒法修煉啊。」
「放肆!」柳師姐喝道,「執事堂判罰向來分明,安師兄已經說明聶師弟無罪,你們這是要造反?」
安如風摸了摸鼻子:「……」
忽然覺得有些心虛是怎麼回事?
安如風清了清嗓子:「怪我沒把話說清楚,紫鳥幻影最後停在某處荒山上,恰好有一個人在砍柴呢,說來也巧,此人我認識,因為長年只在荒山活動,所以宗門裡並未有太多人認識。」
「為免牽涉到這位無辜的師兄,姓名我就不透露了,總之一切都是誤會。」
張濤等人原本興致勃勃地等著看聶更闌出醜,沒想到卻來了個反轉。
聶更闌真沒和那男子幽會?
張濤悄悄向周炎那邊望了一眼,悻悻地低頭。
執事堂都如此申明了,他們也不敢再鬧出動靜,否則真對峙起來,吃虧的是他們自己。
安如風:「好了,方才主動告發的張師弟,我想你應當向聶師弟道歉,此事便就此揭過,聶師弟,你以為如何?」
許田田憤憤舉著拳頭:「憑什麼,他們這麼污衊聶道友,光道歉能頂什麼用!」
他手忽然被用力扯了一下。
低頭一看,是聶更闌在對他搖頭。
聶更闌虛弱開口:「安師兄,我接受道歉。」
安如風滿意點頭,「好,那就這麼辦。」
他們這邊倒是有商有量,張濤卻不樂意。
笑話,讓他給這個婊子低聲下氣道歉?想都別想!
安如風見張濤一動不動,沉聲催促:「張師弟?」
張濤臉憋紅,陰惻惻地剜了一眼聶更闌,接著求助一般看了眼周炎聶雲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