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弟子見兩人一動不動,都在嘀咕。
而小龍人北溟朔瞥見獨孤眼裡的陰冷森然,忽然打了個寒顫,雖然此時是一枚戒指,依舊瑟瑟發抖,從心底有一股懼意瀰漫而上。
「他、他怎麼忽然來了……」北溟朔哆嗦著開口。
一些關於往事的回憶迅速閃過。
仙音台上,陰風呼號。
龍形的北溟朔怒吼著掙扎咆哮,一劍被獨孤真君捅穿了龍腹,劍身在裡頭翻攪轉動,「不如乾脆將你的龍筋一併抽了,讓你這個北海四太子嘗點苦頭,怎麼樣?」
獨孤真君臉上濺滿龍血,眸子亂轉儘是瘋狂,看到北溟朔疼得目眥欲裂口不能言,仰天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
「敢插手我的事,活得不耐煩了!」
……
縮小為戒指的北溟朔猛地晃了晃腦袋,當年鑽心蝕骨的疼似乎再次復刻。這麼多年他都未曾見過獨孤蒼眠,除卻後者閉關的原因,再者就是自己刻意避開了這狗東西。
此時猝不及防撞見這陰鷙瘋狂的老匹夫,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龍形戒指在嗡嗡顫動,是下意識的恐懼,「他、他怎麼來了。」
獨孤真君聽到丘宿魚說照顧師弟,面上居然緩緩浮現一抹溫和的笑,「當年,我也是這般照顧師弟,本君甚是懷念過往。」
北溟朔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這狗東西的笑臉下是一條陰冷的毒蛇,在吐著信子虎視眈眈,「我呸!」
「狗雜種居然還敢噁心人!」
「丘宿魚你這都不上?換做是我哥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丘宿魚冷冷傳音:「你哥不肯收聶更闌為徒,如今他能待在一位真君的峰頭上才是最安全的。」
北溟朔怒道:「可是聶師弟待在天境峰恐有危險!這狗東西就是個變態!」
一旁,聶更闌早已被丘宿魚和獨孤真君釋放的威壓逼得跪了下去,渾身顫抖呼吸急促。不光他,所有在場弟子亦是如此。
聶更闌咬牙勉強使自己抬眸,卻瞥見丘宿魚眼神陰冷掃著對方,好似同獨孤真君有什麼血海深仇。
昨夜送他回天境峰時不是還好好的麼?
聶更闌不解。
再看獨孤真君時,卻見他居然眼裡含著笑。
聶更闌使勁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下一瞬,就看到獨孤神色陰寒開口:「你在同誰說話?」
聶更闌一怔,獨孤真君這是在問誰?
可他此時直勾勾只盯著一人,除了丘宿魚還能有誰?
丘宿魚,在和誰傳音麼?
「真君這是何意,弟子不明白,」丘宿魚語氣極淡,瞥了眼單膝跪地咬牙的聶更闌,「不若先撤了威壓,他們快受不住了。」
獨孤眼裡暗芒肆虐,洶湧亂竄。
他不喜這人明明就在眼前,眼神卻游離在虛空,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好在他還能同自己說幾句話。
思及此,獨孤真君心神稍霽,一抬手,威壓盡散。
所有弟子都狠狠鬆了口氣,胸口悶滯感消失,不少人都跌坐在地捂著胸口喘氣。
聶更闌手扶著雙膝,同樣在喘息緩神。
也就是這時,他右臉疤痕突然躥出一股熱辣感,接著開始遊走不停。
聶更闌暗道不好。
按照前幾次經驗來看,一般疤痕出現異動,必然會讓他……
「唔!」
聶更闌念頭還未閃過,身體已經不由自主朝前一撲,居然不偏不倚到了丘宿魚身上。
而後者反應竟也還算敏捷,第一時間將他接住,手攬在他的腰間。
「師弟,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