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弟,你這簪子委實素了一點,不如交給我,我把它打磨鍊制一番,能成為一支小小的法器。」
聶更闌將火麒麟簪子拔下,遞給丘宿魚。
小龍人戒指適時地大叫道:「我要當聶師弟的頭飾,我也要,我不管,丘宿魚,你讓我陪他待幾日,我保證之後乖乖回玉髓峰療傷,也不向我哥告狀了,好不好?」
下一刻,聶更闌便看到丘宿魚取下左手的龍形戒指,「師弟,打造簪子這幾日你先戴著這枚戒指,也算是一枚小小的法器。」
龍形戒指長度和簪子相差無幾,銀黑色相間,花紋繁複,確實算是一件精美的飾品。
聶更闌還未回答,身形高大的人已經站到他面前,伸手將龍形戒指插入他銀冠。
由於背光,青年身形完全將聶更闌籠罩在陰影中,包括身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清冽冷香。
聶更闌呆愣了幾息。
待到反應過來,丘宿魚已經替他戴好了戒指。
聶更闌心乍然加速猛烈跳動。頭皮炸開和發麻的觸感這才遲鈍地如潮水般齊齊湧上來。
「好了,練劍吧,」丘宿魚道,「在洗經伐髓之前,你需要增強體格。」
直到丘宿魚走出很遠,回頭看到少年仍舊愣愣站在原地,於是停下,「怎麼了,師弟?」
聶更闌恍若夢醒。
「沒、沒什麼。」
他抬腳跟了上去。
思緒卻驚濤駭浪地在翻滾。
一如許田田那日所言,他似乎慢慢並沒有一開始這般排斥丘宿魚了。
而這個發現,比方才丘宿魚靠近給他髮髻戴戒指時的那點頭皮發麻更如同驚雷一般在心裡隱隱撬開一絲不為人知的裂縫。
……
練劍結束後,聶更闌要去上課。
今日新開了一門靈獸課。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最多能同內門弟子一塊上課到來年開春。把基礎入門知識學完,便不能再與內門弟子一同進修。
丘宿魚難得沒有厚臉皮纏著要送聶更闌去靈獸峰,只說要辦事,須得去趟他師尊元德真君的煉器峰。
聶更闌沒說什麼,轉身爬上仙鶴的背就要走。
後面丘宿魚的聲音懶洋洋響起:「師弟,你怎麼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你還真捨得師兄離開啊?」
小龍人戒指當即炸了,氣得嘰嘰哇哇大叫:「丘宿魚,你不准調戲我師弟!」
聶更闌聽不到小龍人的怒斥,只是木著臉掃一眼丘宿魚,果斷驅使仙鶴升空。
丘宿魚在下方提高嗓門:「師弟,我會想你的。」
仙鶴飛翔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一些。
……
靈獸峰。
許田田幾人在等待上課,看到聶更闌便立即招呼他過來,也就第一時間看到了他臉上的新疤痕。
「聶更闌!你這臉上的疤怎麼不一樣了?這是新傷嗎?」許田田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
聶更闌低聲同他們解釋一遍,並且自己也服過丹藥,讓他們不要擔心。
慕容證雪道:「聶道友,昨日……我師尊在,也不好問你,你沒被嚇到吧?」
聶更闌:「無妨,我體內確實藏有靈獸,真君謹慎些沒什麼壞處。」
小龍人美滋滋待在頭上聽著聶更闌和同伴聊天。
原來這就是參與喜歡的人的相處日常的感覺,倘若每日都能和聶師弟待在一處就好了。
只聽許盼娣這時問:「聶道友,你那位丘師兄今日怎的沒送你過來,他不是都陪著你上課的麼?」
聶更闌:「師兄有事要辦。」
「啊!原來如此。」
小龍人戒指一聽又炸了。那條魚不過是照看聶師弟一段時日,這小姑娘的語氣聽著怎麼哪裡都不對,就好像他是聶師弟的什麼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