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黑沉濃郁,聶更闌準時起床洗漱。
在拿起桌上的龍形戒指後,他看向鏡子時,神情瞬間變得愕然。
下一刻,屋外的丘宿魚被裡面小龍人的喊叫聲驚動。
丘宿魚心神一凜登時破門而入,厲聲問:「怎麼了!」
聶更闌訝異道:「我沒叫你,你怎麼忽然進來了?」
丘宿魚先是瞪了眼他手裡的龍形戒指,而後看清少年的臉,終於明白過來小龍人方才為何發出驚叫。
聶更闌臉上的火麒麟疤痕在丹藥的溫養下,此時已經徹徹底底消失。他臉上肌膚如新,右臉與左臉一般別無二致。
少年眸如新月,雖然大部分時間神情沉鬱,但卻依舊掩不去少年朝氣。
如今疤痕徹底消失,這張臉屬實令人驚鴻一瞥,見之不忘。
丘宿魚在憋出一句「師弟,你當真美極」後,終於想到,師弟的容顏大約可以用「流月大陸極北之地雪巔那捧最清新的雪」來形容。
他尷尬地巡視一圈屋內,「我以為師弟出事了。」說著不忘給小龍人使了個眼刀子。
小龍人:「……」
「聶師弟太太太太美了!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美人,美人!」
「丘宿魚,你回去替我求求我哥,我不回玉髓峰了,你就說——」
丘宿魚打了個響指。
小龍人直接變成啞巴。
下一瞬,聶更闌手裡的龍形戒指被奪走。
聶更闌:「……」
丘宿魚拿著戒指大步往外走,「火麒麟已經鍛造完畢,我去趟煉器峰。」
聶更闌:「……」
還真是分得清楚,火麒麟一旦煉好,便將那戒指拿去了。
……
丘宿魚拎著戒指一路去往玉髓峰。
小龍人大聲反抗,「我才看了幾眼聶師弟,你好歹再讓我多待幾日,我還沒看夠!」
丘宿魚:「再讓你待下去就該出事了。」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想自己一個人看,你也太小氣了,我哥要是知道——」
丘宿魚已經來到玉髓峰外,準確無誤將他往寒池方向扔,龍形戒指就這麼化為一條完整的龍呈直線落在了魂玉柱前。
寒池裡的人眸子微睜,冷冷開口:「捨得回來了?」
北溟朔尷尬地吐了吐信子,老老實實攀上魂玉柱精養神魂,不敢再胡鬧。
只是忍不住在心裡咆哮,他同聶師弟的誤會還沒解開呢!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
還未至立冬,靈音宗群峰已經被皚皚白雪包裹,銀裝素裹方圓千里山巒,好不壯觀。
近日來,有兩件事談論熱度居高不下。
一是白衣人在魔尊手裡奪走無間魔域將其認主。
二,便是眾人都知道凡界來的那個小倌臉上的疤徹底好了,醜八怪成了光彩奪目的美人。
每日上課,都有許多弟子從別的峰頭趕來,只為了一睹傳說中「清雅絕倫」的美人的風采。總之驚嘆有之,不屑者有之。
表面上不屑的是聶雲斟周炎那一伙人,每次見了少不了要冷嘲熱諷一番,說什么小倌找到了天命道侶,嫌棄自己疤痕太醜,這才恢復了容貌生怕男人棄自己而去。
不過這些話,他們當著丘宿魚的面不敢說,每次專挑了他不在場時出言譏諷。
聶更闌只當沒聽到,把揮劍的次數又往上增加了五百下。
許田田替朋友氣憤:「要不是你攔著我們,我們幾個早就把他們揍扁了!」
許盼娣:「聶道友所言有理,沒必要,還不如把這份心氣存著好好修煉。倘若他們要動手,咱們也絕對不怵。杳然近日已經快要突破築基中期了呢,我們一起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