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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幾乎是下意識又將鈴鐺搖了三下。

依舊毫無動靜。

「哈哈哈,」爽朗笑聲在長街響起,丘宿魚眼睛眨了又眨,「師弟,這下可不能再懷疑師兄對你圖謀不軌了吧?」

聶更闌驀地仰頭與他對視,唇慢慢抿緊,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別的痕跡。

他是否看出自己的手足無措和心慌意亂,在給自己遞台階下?

丘宿魚卻已經轉身朝前大步走去,「走了。這隻梵音鈴,送你了!」

聶更闌一愣,碎步小跑不由自主跟上,但又裝作不經意地問:「為何要送我?」

「師弟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尤其是容貌姣好的都有些臭屁自狂,生出誤會也是正常。」

「這隻梵音鈴橫豎對我也沒什麼用,你就收著,倘若我真的情動心動,鈴鐺隨時會發出警示。」

「這下,你可以放心跟著我賞燈花了吧?」

他話里周全滴水不漏,全然是將即將步入十七歲的聶更闌當成一個心思敏銳又自戀多疑的少年。

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聶更闌不知這算不算得上是好事,是該慶幸心底隱秘的一絲情愫沒被發現,還是該暗嘆這一點微末的感情沒被當真?

丘宿魚仰天大笑拍了拍聶更闌肩頭,「還發呆?走了。」

聶更闌看著大步往前走去的寬闊背影,定定站在原地。

他鄭重地將梵音鈴收進儲物袋,小跑著再次追上那雙長腿。

……

桐月城笙歌鼎沸,暗香流動,歡笑吆喝交織,滿城大街小巷五光十色,一派繁榮。

接下來的路程,丘宿魚神色與平日一般無異。

聶更闌起初還渾身不自在,時不時偷偷瞥一眼身側的人。

心裡的糾結又偷偷浮上水面——他是看穿了自己在給台階?還是根本好無所覺,單純地認為自己就是一個臭屁的自戀少年?

不過丘宿魚往日張揚慣了,若讓他這麼藏著掖著自我偽裝也是一件難事。

聶更闌仿佛一隻暗處的小獸,心事重重偷窺了許久,見對方神色始終如常,才漸漸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撇去那點混亂酸澀的情愫,寒風將臉上的熱意吹散,任由自己沉浸進入桐月城的夜色景致。

「時辰差不多了。」

丘宿魚招呼聶更闌來到一處花燈攤子前,「師弟,過來挑幾盞,咱們也湊湊熱鬧到河邊放花燈。」

聶更闌被滿攤子的花燈迷了眼,造型千奇百怪各式各樣,仙鹿兔子靈珠花草應有盡有。糾結許久,他挑了花、好、月、圓四盞花燈。

丘宿魚笑吟吟道:「看來師弟已經想好許什麼願望了。」

隨後,兩人各提兩盞花燈,隨人流慢慢向繞桐月城邊緣而過的一條寬闊的河走去。

河面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將花燈放了,順著汩汩流水沿河飄下。滿河熠熠生輝仿若星羅棋布的亮芒星子,煞是好看。

「花好月圓,師弟,你要這花好,還是月圓?」丘宿魚這時問。

聶更闌忙著張望四周穿梭如織的人群觀察旁人都在做什麼,聞言隨意回答,「都可。」

丘宿魚便將月圓遞給他,「喏,你要不要在花燈上寫下願望?那邊有攤兜售紙筆。」

「不是說,願望寫出來就不靈了麼?」

聶更闌第一次賞花燈,有些手足無措,對一切流程都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在綠苑從來不被准許出門,更年幼的那幾年,身為小乞丐整日飢一頓飽一頓,哪有閒情過年節賞什麼花燈。

丘宿魚拉起聶更闌往販賣紙筆的攤子走去:「寫下來將紙疊好,別人看不到就能有機會實現。」

聶更闌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他提筆時就像一隻護食的小狗,一會兒用手遮擋自己的花箋,一會兒又捲起花箋一角,生怕別人看到寫的內容。

磨蹭許久,兩人終於將願望寫完,分別塞進自己的兩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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