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鴻劍尊眉心依舊不展:「聶……那名弟子為何拿丘宿魚的命燈。」
「因為傷心唄,或許想留著做個紀念?」龍吭哧吭哧噴出鼻息,把清鴻濕透的衣袍在水裡吹得掀起一角,「丘宿魚教了他這麼多,還成功讓他築基,應當是萬分感激把他視為感情很好的師兄了。」
「我都聽說了,丘宿魚為保護他把他送進傳送陣,自己被魔族圍剿落了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清鴻劍尊一年前已經從宗主口中聽說過這件事。
如今再從龍的嘴裡聽到,他並未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過是丘宿魚性子張揚喜好逗人,才與那個少年產生了羈絆聯繫。
待那縷分神回到他體內,他還要消化他與少年相處的點滴細節與情感。
該心煩的是他才對。
龍依舊哭喪著臉在絮叨:「師弟傷心過度,對我發火在情理之中,都怪獨孤,師弟本來就還沒原諒我,如今對我印象更是不好了。」
說到這,他不由叫了聲:「哥。」
「丘宿魚的命燈,就這麼讓獨孤拿在手裡嗎?這也太憋屈了!」
清鴻掀起眼帘掃向龍,「我暫時不能出玉髓峰。」
龍哼了聲:「你不是能幻化分神嗎?直接派個分神出去把燈搶回來——」
他說到一半也意識到不對勁,龍尾狠狠甩在魂玉柱上,「不對,你要是去了,獨孤豈不是得爽翻了天,這死變態就等著你去找他呢!換成是我,我也不去,純粹是噁心人!」
清鴻劍尊:「。」
還不算笨。
龍懊喪著一張龍臉,「如此一來,只剩一個辦法了……」
……
聶更闌回到天境峰,當即開始收拾東西著手搬去璇璣峰。
他原本打算把丘宿魚的命燈帶在身邊。沒想到獨孤蒼眠半路殺出,硬生生將命燈擄走。
分明只差那麼一絲距離,他就能碰到那盞燈。
聶更闌神色陰沉沉,動手將小院內屬於自己的東西收進儲物袋。
不由自主的,他來到後院的廊下。
院子過去是他露天泡藥浴的地方,每次藥浴結束,丘宿魚因為不放心都會在廊下打坐一整晚,守著他的房門。
他記得,有好幾次丘宿魚嗅到危險氣息,那枚獨孤的弟子傳喚戒指便會準時亮起,那是獨孤蒼眠召喚他前往秋悅居。
可丘宿魚每次都堅持不准他過去。
聶更闌起初還憂心忡忡:「真君待我不薄,如今有事傳喚,我怎麼能不過去?」
丘宿魚當時只淡淡道:「你聽我的,試試這次不去會有什麼後果?」
「你的藥浴不能斷,好好待著哪都不許去。」
聶更闌果真沒有去秋悅居。
而獨孤蒼眠也神奇地沒有出面斥責他亦或是給出任何懲罰。
收起回憶,聶更闌盯著廊下丘宿魚坐過的蒲團發了會兒呆,便起身前往慕容證雪住的盈肅居。
到了地方,裡面卻並無人回應。
院子的門上掛著一塊牌子,寫道:「閉關中,有事出關再議。」
原來慕容證雪也在閉關修煉。
聶更闌只得回到無名小院,想了想,他將丘宿魚坐過的蒲團也塞進了儲物袋。
如今他是築基中期,能使用更高容量的儲物袋,並且也能讓其認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