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將女子四肢緊密地抱在懷裡,並不嫌棄她的凌亂骯髒。
「方才我去石牢看了,他們正顛鸞倒鳳沉淪慾念,乾柴烈火之景真是——」
魔物念念叨叨著所見情景,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勾起傷心事,只是……」
它將女人放到床榻上,自己也跟著躺在了女人身邊,「不說了,睡吧,今夜夢裡必定都是美夢。」
它抱緊了女人,與她靜靜相擁而眠。
聶更闌瞥向青年,眸子藏了驚濤駭浪。
「石牢里……」
「出去再說。」
青年說罷,示意聶更闌鑽入神仙瓶。
誰知下一刻,魔物忽然延伸而出一隻觸角徑直往兩人所在的方向掃來。
結界受到觸角一擊跟著晃動,聶更闌站不穩驟然倒向青年。
少年睜大的瞳孔迅速倒映出青年冷峻的臉孔。
在唇觸到青年下巴之前,聶更闌及時以掌心抵在了自己唇上。
但手背還是狠狠嗑到了青年的下頜線。
兩人一個踉蹌就要站不穩,幸而青年眼疾手快攙住少年將其扶起。
聶更闌神色尷尬想解釋,青年卻不以為意,低聲警示他:「立刻進來。」
聶更闌不再猶豫,鑽入了神仙瓶。
在魔物觸角再次試探地掃過來之前,青年身形化為青煙閃電般鑽出了石殿外。
魔物沒追出來,似乎消除了疑心。
青年身形風馳電掣掠過甬道,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終於尋到一個出口,嘩啦一聲破出山體來到外面的山林。
「此處不安全。」
青年對神仙瓶說了一句,帶著瓶子飛往二十里之外。
星月流動,電光火石。
青年終於停在了一處無垠的荒地中,瓶子傾倒,少年從里出來。
「抓緊時間。」
青年沉聲說著,把刻著天字的荷包拿出放在地上,身形如隼掠向天空,開始布陣。
搜魂陣之法聶更闌並不清楚如何進行,只知道青年在四周結了一個又一個複雜的印。
須臾,他對聶更闌道,「站到陣法西北角落。」
聶更闌依言照做。
接著,陣法開始徐徐啟動,繁複的法印綻放淡紫色光芒,將地面的荷包升至空中。
不過須臾,便有了結果。
「東南方!」
聶更闌旋即被一隻手攬腰帶上飛劍。
星夜下,春風倒也有些寒涼。
好在聶更闌並不是以前的那個少年,也用不著火炎珠取暖了,因此能穩穩噹噹佇立於飛劍上。
「石牢里,究竟是怎麼回事?」聶更闌始終不能忘記魔物方才所言,頗有些不安地問。
青年下頜線在月色下映出清輝,身形紋絲不動,「不過是個幻術罷了。」
「幻術?」聶更闌終於鬆了口氣,下一刻緊跟著愕然驚問,「那幻術里,誰與我……」
高空的冷風裡,青年只淡淡說了一個字。
飛劍上的少年瞬時從頭到腳炸毛一般,身形讓飛劍晃動不已,氣結得也只憋出了一個字:「你!」
但青年接下來的話旋即讓他變得安靜,「他們之中,你願意?」
「閉嘴。」聶更闌將後槽牙咬得咯咯直響,明顯惱羞成怒了。
青年神色鎮定自若:「我對你並無妄念,不過一個幻術,想開些」
「想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