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裡?」聶更闌驚訝不已,
青年不說話,只是靜靜望著他。
聶更闌沒辦法,只得與他雙掌相對,開始接受青年傳過來的功法。
「築基期能分出分神,只是過於低微,因此不常被人在危險時刻使用。」
「但若是分神進入別人體內——」
隨著青年話音落下,聶更闌腦海里漸漸出現了一套小型功法。
只不過運轉了一遍,聶更闌已經倏然睜眼,對上了青年的視線。
「成了。」
青年滿意了:「還算不錯,看來頗有天賦資質。」
聶更闌沉眉不語。
「還愣著做什麼?」青年催促,「抓緊時間。」
聶更闌終於瞪了青年一眼,在結界裡分出一縷微弱分神迅速飄落於上座那男人懷裡名叫流櫻的妖姬體內。
甫一入體,恰好對上男人幽深似潭的妖媚眉眼裡。
「不愧是雅香樓第一花魁,」男人似笑非笑捏住流櫻下頜,「今晚你能讓本尊滿意,我就賞你一件玩物,要什麼都行。」
被聶更闌分神控制了的流櫻瞬間繃緊了脊背:「……」
第64章
聶更闌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尷尬的境地。
即便從小待在綠苑好幾年, 可他從未真正接過客,總的來說就是只有理論,沒有實際經驗。
眼下這媚眼如絲的男子正含情脈脈捏著「自己」的下巴, 神情姿態比他一個待在煙花之地多年的小倌還要老練專業,這讓他情何以堪。
聶更闌只能讓流櫻的這張臉乃至那雙嫵媚的眸子定定與男人對視。
至於接下來該做什麼, 完全手足無措。
他該怎麼辦?要如何做才能拿到那件東西?
正兀自慌亂時,男人含笑開口說話了:「流櫻是見了本尊太緊張, 還是太激動?怎生這般可憐兮兮看著我也不說句話?」
說時, 男人以拇指輕輕擦過流櫻如玉的臉頰,撫過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撓著貓兒的臉。
「流櫻」脊背又僵了僵,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會讓對方起疑,只得輕啟紅唇:「太激動了。」
話一出口, 只想一掌糊在自己面門上。
他何曾因為見到一個人而激動過?
只除了那個人。
「流櫻」眸子黯淡了幾分。
驀地, 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從遙遠的地方傳入他耳內:「你在做什麼?繼續。」
聶更闌嚇了一跳,以為是男人在說話, 緊跟著立刻意識到,這是青年的聲音。
他在給自己傳音。
這時, 男人泠然一笑, 虎口虛虛掐住「流櫻」的下頜輕輕晃動,「莫不是我看錯了?流櫻仙子方才眼裡竟流露出傷感黯然之色, 我就坐在你眼前,你卻在想哪個過往的情郎不成?」
此話一出, 聶更闌霎時感受到男人眼裡一閃而逝的冷意。
糟了。
若流櫻將他伺候得不滿意, 此人要麼換人要麼離開,事情恐怕會難以辦妥。
興許,長痛不如短痛來得好些。
青年的傳音及時傳來:「從臉開始, 一路摸到他胸膛,按我說的做。」
聶更闌呼吸一滯,想傳音回去,結果發現自己修為太低根本不會傳音,不由氣結。
青年在催促:「快。」
「流櫻」暗自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迎上男人凝視的目光,青蔥指尖慢慢撫上男人的臉,從輪廓一路蜻蜓點水般觸碰,指尖若即若離,一直來到男人胸膛的衣襟處。
細滑修長的腕子倏地被男人握住,被迫停止了動作。
「流櫻仙子?」男人笑吟吟地同聶更闌對視。
「流櫻」風情萬種地嗔他一眼,「奴不過是為尊上 神傷罷了,一想到不能日日與君相見,就覺得天地黯然失色,淒淒惘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