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淡淡:「我惜命。」
眾人見狀都露出一副惋惜之色,要是能知道,他們回去也多了份吹牛的資本不是?
胡修士等人這時道:「各位道友,既然如此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自珍重吧。」
衛子野拱手:「各位,後會有期,保重。」
所有修士紛紛踏上飛劍和聶更闌以及青年等人告別,不久後,身影漸漸在濃重的夜色下遠去。
衛子野:「我們也走吧,無名道友,聶大少,你們有何打算?」
聶更闌看向青年:「他受傷了,暫時先同我們一道行動。」
青年沒有異議。
聶雲斟神色陰沉盯著聶更闌,「若不是我這好弟弟,我也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我也得和你們一塊走。」
陸金狂冷笑:「自己本事不濟躲不開魔氣卻怪到別人身上,而且不是都已經給你極品靈丹翠微丹了麼,你還想怎麼樣?」
衛子野:「好了,不要吵。既然如此,我們六人暫時一塊走吧,人多也算有個照應。」
沒人提出反對。
聶更闌記著青年所說的因果,暗想,讓他跟在隊伍里,也算是還了這份因果。
於是,整裝待發一塊上路,六人都登上邢簡的飛舟繼續往西北而去。
他們需要找一個城池或鎮子休息一兩日。
飛舟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桐月城下方,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辰時將至。
飛舟上,青年和聶雲斟都在打坐調息。
邢簡站在甲板上指著下方繁華的城池叫道:「我們不如進桐月城休息一日再走,怎麼樣?」
聶更闌從船艙里走出來,望著下方的建築,下意識拒絕:「不去那裡。」
「為什麼?」邢簡感到奇異,「桐月城花天錦地熱鬧得很,一切東西應有盡有,我們就住一日又怎麼了?」
聶更闌不與他費唇舌,神情更是沒有波瀾:「可以,我和無名道友下飛舟,你們進去便是。」說罷就要進去找青年。
邢簡哎了一聲連忙過來攔他:「有話好好說,不去就不去嘛,那咱們就去別的地方,又不是非桐月城不可。」
他看了看衛子野和陸金狂,兩人一言不發站在甲板那頭,一副聶更闌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邢簡一看就知道去桐月城沒戲了,只得放棄掙扎。
城裡的雅香樓可謂是仙姬雲集,乃是個絕妙去處。
委實可惜了。
邢簡百無聊賴地欣賞起飛舟四周的流雲景致。
唉,可是不對啊,無名美人又沒說一定同他一塊下飛舟,聶美人為何這麼篤定直接要把人帶走?
……
流雲下方,桐月城。
沈端楓和侍女銀鈴赫然出現在長街街頭。
結界中,兩人眼睜睜看著聶重遠的飛舟停在雅香樓十三樓窗外,縱身躍入窗欞之中。
銀鈴憤憤不已:「那個什麼渺渺仙子就如此迷人,讓家主鬧到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
沈端楓戴著銀狐斗篷,面紗下的臉神情冷淡:「事到如今,他也許不完全是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簡單了。」
銀鈴語氣擔憂:「可是,夫人您的狀況越發不好了,如何能熬到那個時候?」
面紗下,沈端楓過去霞姿月韻的一張臉已經皺紋滿面,赫然是一張老嫗的面孔。
她伸手撫上面頰,望著雅香樓高聳的樓層,「能撐得一時是一時,走吧,進雅香樓。」
驀地,主僕二人後方傳來陰毒森冷的聲音,「二位,跟蹤我們這麼久,好玩兒嗎?」
沈端楓和銀鈴身體僵硬,緩緩轉身透過結界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