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月影白狐又是怎麼回事?
稹肆心念一動,立即閃身進了石牢。
不到幾息,他已經從石牢出來,臉上布滿陰沉沉的磅礴怒意。
塗山衡枝的屍骨早已不見蹤影!
白衣人不僅見了鮫人一族,還將塗山衡枝復活了?!
***
即便已經是深春,逆風飛行時,山風也依舊呈怒號之勢。
已經變回小號體型的白狐將腦袋縮在青年懷裡,無論青年怎麼勸慰都不肯抬起腦袋。
「狐族發情期本就在春秋兩季,你透支迷魂魅影術的力量,發情期受激提前到來屬於正常,不必羞愧自責。」
白狐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沒羞!」
倒是變回小白狐軟糯的聲音了,只是綿軟中含著一絲惱羞成怒。
青年笑了,「是麼?」
白狐兀自羞憤,久久沒再說話。
它人生當中頭一次碰上這種尷尬至極的事,還不得不央求旁人幫忙替它解決,這種羞恥感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青年輕拍它毛絨絨的腦袋:「一隻可愛的狐狸發情並不丟人,想開些。」
白狐欲哭無淚。
想開些?
這種事如何能想得開!
四周風聲呼嘯,青年這時淡聲道:「好了,莫要再羞惱,我這裡有極品聖丹冰魂丹,服下一粒,若是發情期再來,可提前將其遏制。」
白狐身軀狠狠顫動了一下,緊跟著仰起毛絨絨的腦袋氣沖對他怒目而視:「為何在山洞不告訴我服下這冰魂丹?」
「那時你發情期已然到來,只能靠紓解度過,強行服丹藥中斷恐有性命之憂。」青年聲音難得透出一絲溫和。
他懷裡的白狐頓時不做聲了,毛絨絨的腦袋埋在臂彎和胸膛之間,靜靜地仿佛睡著了一般。
青年瞥著掌心的冰魂丹,揚眉,「確定不吃這丹藥?那我就收起來了,下次發情期我也不一定在你身邊——」
他話音未落,臂彎的狐狸腦袋迅速一抬將他掌心的丹藥叼走,又迅速把腦袋埋了回去。
青年眨眨眼睛。
他能感到柔軟的舌尖將丹藥掃走,並且還伴有些微濡濕的觸感。
忽然能理解為何有些修士喜好豢養靈寵了。
身邊有一隻這般可愛的小東西,確實樂趣無窮。
……
青年帶著白狐順利趕回了水潭。
鮫人公主遠遠見了他們,激動得水裡的冰玄鐵嘩啦晃動,淚眼婆娑。
看到青年和白狐佇立在水潭中的岩石上,鮫人公主面上不禁浮出一絲笑容,「看來,你們有所收穫?」
青年把一個檀木盒子交給她。
鮫人公主好奇地地接過,慢慢打開盒子。下一刻,錦緞襯面躺著的一段白骨出現在眼神。
鮫人公主眉心狠狠跳動,驀地望向青年,聲音也連帶著發顫,「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天魔谷的石牢,塗山衡枝的屍骨就拘在那裡。」
水潭中倏然寂靜。
鮫人公主拿著盒子的手在顫動,淚水無聲撲簌而下。
須臾,她狂怒而起,帶動冰玄鐵煉在潭水撲騰嘩啦啦掀起水浪。
「魔尊稹肆!」
「父王不是說,只是把人交給他而已,如今衡枝怎麼會隕落了?他怎麼會隕落!」
寂靜的水潭迴蕩著鮫人公主的怒喊嘶吼,直至她嗓音變得暗啞低沉再也叫不出聲。
片刻後,她驀地望向青年,有著金色鱗片的面頰早已涕泗橫流,「衡枝隕落,他的妖丹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