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狂這時問道:「等等,你說,鮫人公主一直在等你,只有你來了她才能救出塗山衡枝,這是什麼意思?」
幾人都看向坐在墳冢前的少年。
聶更闌從不容迫道出事實:「因為魔尊稹肆要抓的人,是我。」
空氣寂靜一陣。
眾人驚訝地迅速交換一個眼神,一時間竟都說不出話。
良久,聶雲斟出言譏諷:「我的好弟弟,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大名鼎鼎的魔尊要抓你?他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幾個破銅爛鐵,還是你這一身低微的修為啊?」
聶更闌嘴角勾起一抹冷然弧度。
陸金狂:「聶雲斟,你看他像是想搭理你的樣子嗎?」
衛子野道:「這種事沒什麼好吵的,既然聶更闌這麼說,我願意相信。」
聶雲斟再次冷笑:「相信魔尊對他圖謀不軌?」
陸金狂呵斥他:「你認為魔尊大名鼎鼎高高在上,怎麼,難不成你還崇拜這個無惡不作居心險惡的魔頭?聶雲斟,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我們,不如索性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衛子野還是頭一次看到陸金狂為替同伴出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聶雲斟被這話一威脅,果然不敢再作聲,只是目光森森地掃了眼聶更闌。
衛子野:「說不定魔尊是和聶家過往有仇怨,聶更闌,這件事你還是小心為上,不可大意了。」
聶更闌點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走吧,去無量山。」
離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鮫人公主的墳冢。
把她和塗山衡枝的故事告訴衛子野等人,是希望有更多人知道。
也許只要沒被世人遺忘,她和塗山衡枝就還能以另一種方式在這世上延續。
……
無量山距離此處大約還有五十多里。
聶更闌一行人時而御劍,時而徒步,在路上合力斬殺過好幾撮魔族士兵。
同時,聶更闌也嘗試過好幾次聯繫青年。
但傳音符飛出去後,通通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沒收到嗎?還是收到了,不方便回音?」衛子野問。
聶更闌搖搖頭,不得而知。
同時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
一道身影倏地飛至廣闊無垠的無量山森林前,眼看就要躥進密林。
但另一個身影比她更快,轉瞬間如魅影魔魂般出現在女人面前。
沈端楓的斗篷和面紗已經在鬥法中掉落,老嫗一般的面容完全展露在對方面前。
她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身上早已血跡斑斑,渾身衣袍凌亂不堪。
「你們殺了我的侍女,究竟還想怎麼樣!」
打鬥時,沈端楓一直在套對方的話,可從頭至尾對方都不曾露臉,也沒透露出任何重要信息。
那人冷笑道:「沈夫人一直跟蹤我們,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你說我想怎麼樣?」
沈端楓知道再也問不出關鍵信息,索性一閃身就要進入無量山的密林。
誰知那人再次鬼魅一般出現在她前方,伸出一隻手做出阻攔的姿勢。
「無量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端楓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對方已經一掌拍往她胸口。
沈端楓驟然睜大眼睛,身體直直到底砰地倒在了泥地上。
那人盯著正在失去生機的女人,語氣森冷:「遊戲結束了。」
***
去往無量山的路上一切都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