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朔聽不下去這人耗子哭貓的念叨,忽然上前一把拎起他衣襟,冷聲問:「你說什麼,白衣人?」
聶雲斟被他的氣勢嚇到,嘴唇哆嗦不止:「是,是白衣人。」
「胡說八道!你的意思是白衣人害死了聶師弟?」北溟朔怒聲大喝。
宗主和紫業真君連忙上前把北溟朔扯開,呵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不如讓聶小道友說清楚,到時再做定奪。」
震怒的北溟朔被拉到一旁,宗主下了命令:「聶小道友,你立刻把當時情況一一說明。」
聶雲斟蒼白著臉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景:「我們一路歷練,進入無量山的秘境,誰知在那裡遇見一隻金額巨蟒,慌亂之下臨霧宗的陸道友讓我助他布下傳送陣,也許是我法力不夠,我和弟弟竟被傳送到了無間魔域的懸崖邊,於是弟弟就被、被白衣人推下了無間魔域……」
「金額巨蟒的事北溟師兄也知道,他當時在同我弟弟通過留影石聯繫。此事弟子絕不敢期滿宗主和各位真君,還望宗主明鑑!」
宗主看向北溟朔,「可是真的?」
北溟朔早已臉色煞白,目光閃了又閃,手垂落在兩側,「是真的。」
這時,執事堂的管事長老進來傳話:「宗主,臨霧宗那邊說是有弟子傳送到了海神鎮,想問問這邊聶家兩位道友可安全?」
宗主瞥向聶雲斟,嘆了口氣:「你告訴對方,本門弟子聶更闌,命燈已滅,隕落了。」
執事堂長老目光一震,躬身應了是,然後退了出去。
北溟朔神情呆滯一瞬,接著瞳仁瘋狂亂撞,連連搖頭。不可能,聶師弟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隕落了!似乎哪裡出了問題,不對勁!
聶雲斟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繼續黯然神傷道:「那金額巨蟒實在過於龐大,我和弟弟以及幾位結伴的道友極其慌亂,也許傳送陣就是因為這樣出了問題……宗主,師尊,弟子有罪!弟子沒有保護好弟弟,他是我的弟弟更是同門,我卻沒能護著他平安回到宗門。」
紫業真君看了眼北溟朔,嘆息一聲:「天道註定他該有這一命數,躲不過啊,徒兒無須自責。」
宗主神情沉了沉,咬牙道:「又是白衣人!」
呆滯的北溟朔聽進白衣人幾個字,頓時從迷茫中醒悟,怒喝出聲:「白衣人不可能害死聶師弟!」
他疾步上前再次揪住聶雲斟的衣襟,凶神惡煞地怒吼:「你給我老實交代,實情到底如何!」
聶雲斟被他的氣勢嚇得渾身一抖,又是胸悶地咳了兩聲,「師兄,我、我拼盡全力趕回宗門,受了很重的傷,說的也全是實話,絕不敢欺瞞宗主和師尊!」
這時有弟子進來通報:「宗主,聶更闌的好友許盼娣來了,她說……」
弟子還沒通傳完畢,許盼娣已經怒氣沖沖闖了進屋,一進來首先雙膝跪在地上,「宗主真君恕罪!弟子聽聞好友聶道友隕落,特意趕來探聽實情。方才聶雲斟所說弟子聽到了,可弟子並不認為他說的一定屬實!」
聶雲斟目光划過一絲陰鷙,面上依舊是一副虛弱的模樣,道:「這是我親眼所見,他是我弟弟,縱然平日口角再多,可我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許盼娣冷笑不已:「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聶雲斟驟然噴出一大灘鮮血,「你這是污衊同門……」
說罷,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紫業真君連忙給弟子輸入靈力調息。
許盼娣向宗主和幾位真君拱手:「弟子只求宗主能查明此事,為聶道友的死還明真相。」
北溟朔連連附和,「對,此事需要明查!」
宗主注視眼前激憤的女弟子,道:「倘若屬實,你可就犯下污衊同門的罪過了。」
許盼娣神色堅定異常:「宗主,弟子只是想弄清楚,聶道友是否真的掉落了無間魔域!」
宗主:「好,就依你所言。」
「倘若查明此事,也需得通知一聲清鴻劍尊。」
他看向一旁的獨孤真君,「原本你該是聶小友的師尊,如今他不幸隕落,就由你去一趟無間魔域探查此事。」
他本意是讓獨孤可以明日動身。
沒想到獨孤蒼眠驀地起身已經往外飛去,「宗主和諸位真君就在此處等候,我去去便回。」
宗主揚了揚眉,繼而嘆了口氣,瞟向一旁的北溟朔,「這傢伙,只要有關於清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