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這張仙姿玉容的臉看得晃了晃神,目光發狠再次重重咬上眼前冰涼的唇瓣。
清冷氣息相接噴灑於面頰之上,少年濃密眼睫頻繁顫動。
下一瞬,他身形一晃,跪坐在玉榻上喘息不停。
居然是體力不支了。
今日他體內紫色魔氣轉化為黑紅魔氣,已經將他體力掏空,而後又被魔晶石劃傷,再加之被魔獸勁風掃得出了內傷,更是雪上加霜。
聶更闌不甘心地抬頭,目光發狠望向白衣人。
冰涼的唇近在咫尺,不動,不偏倚。
似乎在對他發出邀請,說,我就在這,有本事過來親。
聶更闌晃了晃神,視線重新聚焦在白衣人面容上,發現他神色淡然,方才那句話並不是出自他口。
白衣人:「你體力透支,別動了。」
說著,強制摁住他肩頭把他輕輕放到玉榻躺下。
聶更闌眼前已經迅速變黑。
失去意識前,唇上傳來一陣羽翼般的冰涼觸感。
白衣人替其蓋好錦被,緩步走出洞府。
「心疼死我了,」丘宿魚元神的聲音傳來,「你就真忍心這麼對我的師弟。」
白衣人嗓音淡而渺遠,「你始終是要回去的,而我歸期不定,尚且有要事在身。」
丘宿魚喟嘆道:「我的好師弟定是覺得你冷情冷心,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對你怨氣頗重呢。」
「他體內的黑紅魔氣可不會毫無緣由出現,今日惹他生氣也只有你了吧?」
白衣人驀地停下腳步。
並非沒有可能。
這段時間,對少年做出親密舉動的大多都是丘宿魚的意志,他淡心淡情,多數時間只是旁觀而已。
照丘宿魚所說,似乎還真有可能。
……
翌日。
聶更闌昨日疲倦睡去後,幻月花甘露發揮藥效,黑紅魔氣暫時得到抑制,但也只是緩解了疼痛而已。
他眼底的那抹幽森陰沉始終不能淡退。
白衣人和師兄究竟有多少事情瞞著他,他無法預估。
而按照兩人目前的態度來看,他似乎根本沒資格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
正因為這一點,他昨日才忽然為黑紅魔氣侵擾,滋生了一點微末心魔。
「唰。」
聶更闌掀開錦被驟然御劍飛出洞府朝幻月花叢而去。
經過幻月花叢時,他沒停下,直接去了昨日的魔晶石山脈重新扛了一大塊魔晶石回到幻月花叢。
聶更闌才把劈碎的石頭綁在身上,幾隻魔獸腳步踢踢踏踏地走來了。
暗影囁嚅著開口:「小魔主,昨日我們發狂幾乎傷了你,對不起。」
流獄:「小魔主的血對我們的衝擊力太大了,我們沒法控制,我們錯了!」
孽梧嚶嚶求饒:「我們錯了!」
聶更闌被孽梧強行擠出的幼兒嗓音雷得外焦里嫩,無言片刻。
幾隻魔獸面面相覷,不知道小魔主心裡是否還在生氣。
就在他們以為少年氣性未消時,他出聲了。
「既然過意不去,就陪我練劍。」
三隻魔獸齊齊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