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踩上浴池邊緣的地磚,要去取甘露飲。
不料聶更闌「嘩啦」一聲從水中伸出手,一把拽住白衣人濕透了的衣袍一角,繼而又順著袍角攫住他的腳踝。
腳踝冰涼,他指尖來回摩挲著他的踝骨,邀請意味十足。
白衣人身形未動,「我去拿幻月花甘露。」
「你昨夜才結束雙修,再來一遭恐會傷身。」
聶更闌嗓音已經轉為柔細嫵媚的聲線,卻又透著森冷,「幫我塗藥不就好了。」
「我是說,你的內傷。」白衣人無奈地嘆氣。
聶更闌忽然發了狂,黑紅魔氣開始滋滋在眸中亂竄,「哥哥才贈了我羅剎蓮,如今又不肯碰我了,莫非你要薄情寡義將我棄之不顧?」
白衣人終於轉過身,慢慢蹲下,伸手揉了揉少年一頭鬆散的青絲,「不是。」
「嘩啦!」
又是一聲巨大的水花濺起。
聶更闌趁白衣人不備驟然將他拉入藥池中,雙手箍住對方堅實的腰身,嗓音綿細染上了顫抖,「別拿幻月花甘露了,哥哥。」
「我就要死了。」
白衣人被少年耽擱了這一會兒,自然明白已經來不及取甘露,嘆息一聲後,道,「我來吧。」
又一陣水花掀起,失去最後一絲力氣的聶更闌被白衣人壓到了池壁上。
為免傷到他,白衣人並未沉淪。
水波一陣又一陣蕩漾。
聶更闌小腹泛起一陣又一陣密密麻麻的怪異感。
很快,水面一陣劇烈蕩漾後,他喘氣抓住白衣人的手。
媚眼如絲的雙眸依舊充斥驚濤駭浪辦的情慾。
「哥哥,只用手,不行。」
少年柔媚的視線在白衣人透濕衣袍下若隱若現的寬闊胸膛間掃視,喉結上下滾動。
「就一次,」他啞著嗓子懇求,「不會傷到我。」
「可以嗎,哥哥?」
白衣人呼吸一滯,似乎又在與什麼抗爭,漆黑的雙眸閉了又閉。
也因此,他清晰地看到少年眼中的黑紅魔氣在滋滋閃爍,暗明暗滅。
最後,他記起上次白狐如何渡過發情期的情景,驀地掐住少年的月要身,緩緩順著蝴蝶骨往下——
很快,空曠靜謐的山洞傳來一浪比一浪激烈的水聲。
恍惚中,大腦被熱意燃燒失去理智的聶更闌紅唇顫抖著出聲:「哥哥,很厲害。」
白衣人太陽穴青筋一陣一陣猛地跳動,雙瞳瘋狂轉動,無奈又氣,聲音低沉斥他:「閉嘴。」
「哥哥……」
霎時,水聲晃動更為劇烈。
***
靈音宗,玉髓峰。
寒池中的清鴻劍尊幾百年來頭一次生出了些微惱意。
這一次,除卻清晰地接收到白衣人的觸感外,他還感知到了對方強烈的情緒。
不過片刻,整個玉髓峰上方迅捷籠罩了一層主人寒涼冷冽的氣息。
龍見狀不妙,早已經結束療傷從魂玉柱溜往大殿。
不妙,不妙,他哥的樣子簡直像是要殺人。
白衣人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放著正事不辦,成日到勾欄地縱情笙歌去了?
***
在玉榻上擁著聶更闌醒來的第二日,白衣人頭一次察覺自己失控了。
他低頭,怔忪端詳懷裡沉睡的人。
丘宿魚的意志力間接影響了他,以至於昨日他一次又一次失控。
可卻並未產生惱意。
只是覺得這事如打坐修煉和呼吸一般自如,也似乎有一絲食髓知味的意味。
白衣人被冒出的念頭弄得怔了怔,再次垂眸看向懷裡沉靜的睡容。
昨夜他硬是逼著聶更闌喝了三碗幻月花露才允許他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