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聶更闌心魔躁動亂躥,興奮得身體在顫抖。
還沒睡著,手先悄然撫向白衣人胸膛上的曖昧紅痕,吻緊隨而至落了下來。
白衣人失笑,把少年的腦袋掰開,淡聲提醒,「儘快入睡,修煉。」
「這段時日你已經耽誤不少修煉時間。」
聶更闌聞言,終於變得老實了。
確實浪費了不少修煉時間。
他舔了舔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輕輕掃過其中一道曖昧紅痕。
白衣人心口傳來砰砰顫動,正要訓他,卻見聶更闌已經閉上眼睛,似是睡著了。
於是伸出寬大的掌心揉了揉少年睡得亂糟糟的柔軟青絲。
聶更闌感到身後的人把自己擁入懷裡,唇角無聲揚起,安心入睡。
……
兩日後,聶更闌傷勢好轉。
白衣人允諾,帶著他出發前往鬼市。
此前白衣人曾說過不許他出無間魔域,也許魔尊稹肆派了人在魔域上方監視,一旦他露頭就會遭到絞殺。
聶更闌忍不住問:「你我皆負傷在身,如何出得去?」
白衣人只是淡聲道,「隨我來。」
他踏上飛劍乘風而起,帶人往魔域深處西北方向而去。
在劍上,聶更闌看到了東南方的魔晶石山脈,以及遙遠山脈那頭的魔林,更遠的,就是一座恢弘的石殿了。
那裡應當就是影幽魔獸的住處。
很快,飛劍載著兩人往魔域更深處而去。
不知駛離了幻月花叢多遠,聶更闌心想,起碼也有一百多里開外了。
終於,在飛劍上瞥見了前面盡頭的黑黢黢的懸崖。
兩座懸崖間吊著鐵鏈交織的鐵索橋,在陰風中晃晃悠悠發出驚心兇險的聲音。
而在鐵索橋下方無盡之處,靜靜淌著一條森冷的黑河。
黑河之上,漂浮著數隻小舟,無漿,無人,卻一直緩慢往前流動。
最詭異的是,每一隻小舟之上都懸空豎立著一把鮮紅色的紙傘。
傘柄亦是漆紅。
仿佛赤紅血色一般。
「下去了。」白衣人淡聲提醒。
聶更闌被他攜著迎風呼嘯飛下,不多時輕輕飄飄落於小舟之上,絲毫未引起船身晃動。
聶更闌問:「乘坐這輕舟便能到達鬼域?」
白衣人卻道,「牽著我的手。」
聶更闌呼吸一滯,抬眸望向他,遂咽了咽喉結,接著,小心翼翼牽上那隻寬闊的手掌。
那隻手立即握緊他的手。
隨即,白衣人抓住了那隻靜立於半空的紅紙傘。
「拉緊我。」
白衣人只落下這麼一句,下一瞬,兩人的身形開始旋轉,消失在靜靜流淌的黑河之上。
不知是不是身處陣法中,聶更闌頭暈目眩正要大口喘氣,忽然間眼前一亮,已然到了目的地。
比陣法還快捷。
慢慢地,一整條長街的燈火通明在他眸中如畫軸一般打開。
長街上,鬼影幢幢,幽森陰煞之氣四溢,鋪滿了整個鬼市
聶更闌看到了鬼市入口上方橫著一道歪歪扭扭以赤紅鮮血書寫的匾額。
「鬼湯黃泉。」
白衣人順勢向他解釋,「鬼湯,意味著此處有不少供鬼怪洗浴的湯泉。黃泉二字,則是蔑視挑釁閻羅王的威嚴。」
聶更闌聽著白衣人的解說,好奇地打量四周,兩人緩緩步入鬼湯黃泉長街,算是進入了鬼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