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垂下眼眸。
原來,劍尊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並未降罪於他?
北溟朔對無臉分神喊道:「行了,我要是對聶師弟圖謀不軌,你還沒動手他已經把我一劍捅了。我喜歡他不假,那也得兩情相悅才行啊。」
聶更闌眸色沉沉掃了過來。
北溟朔聳聳肩,「我說的是事實啊。」
「走吧,別管我哥的分神了,他本體此刻在清風殿寫請柬,還有心思弄個分神過來監視我們,真是……」
說著,他朝無臉分神的方向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他並沒有在罵他。
聶更闌腳步一頓:「請柬?」
「對啊,收徒大典準備邀請各大宗門的宗主過來觀禮,將你拜我哥為師的消息昭告修真界。」
北溟朔說著,也停下腳步,神色大為埋怨,「宗主也真是的,請柬這種事還讓我哥親力親為?他居然也答應了。」
聶更闌忽然道:「請柬一事,需不需要我前去幫忙?」
北溟朔一怔,「這個嘛?」
「他沒吩咐,應當是不需要,今日你只要跟著我熟悉玉髓峰就好,對了師弟,咱們逛完玉髓峰就去璇璣峰的膳堂吃東西好不好?我聽說那裡的膳堂……」
聶更闌卻忽然移開目光往他身後看了過去。
無臉分神不知何時已經從小徑朝他們走來,且還出乎意料地橫在了兩人中間。
北溟朔:「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讓我帶聶更闌參觀嗎,我們參觀完去膳堂用飯並不過分吧?」
無臉分神淡聲道:「熟悉峰內各處地方後,到清風殿替我研墨。」
話是對聶更闌說的。
聶更闌微微躬身:「是,劍尊。」
北溟朔氣結,對著無臉分神大呼小叫起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無臉分神卻已經不出聲了,恢復了呆愣木頭的模樣。
北溟朔氣沖沖看了眼聶更闌,「跟我來!」
兩人一路來到峰頭另一處地方,停劍坪。
北溟朔這會兒是真的正兒八經開始給聶更闌介紹地方了,語氣乾巴巴毫無活力,畢竟美人在前卻不能動,誰不頹靡?
「這兒是停劍坪,不過極少有人能進入玉髓峰,停劍坪也就用不著了,一般我們都是直接飛進來直奔目的地。」
「那邊是秋葉亭。」
「咱們御劍過去吧。」
聶更闌便御劍跟隨北溟朔一路飛過秋葉亭,玉髓峰很大,飛出一段距離後,他們來到一處寒池上方。
寒池水汽氤氳,四周都是奇林怪石,花叢滿徑。在寒池旁,還有一根高大宏偉的柱子,看上去也是玉制的。
北溟朔沒精打采地解說:「這是寒池和魂玉柱,劍尊和我平時都在此療傷,你沒事不要輕易過來。」
「療傷?」
「嗐,那還要從五百年前一件事說起……」
北溟朔一擺手,懨懨地開口,「算了,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
聶更闌不由多看了一眼那方寒池。
聽北溟朔之意,似乎他們從前經常在寒池療傷。
究竟是誰,竟能讓流月大陸第一劍修傷到時常在寒池療傷的地步?
看過寒池以後,北溟朔又帶著聶更闌飛往另一處地方,秋風殿。
「這是我哥平日的寢殿,我麼,就住在旁邊的旁邊,這座殿宇,凌海殿。」
說著,他又期期艾艾地偷偷瞄一眼青年,「聶更闌,你平日沒事可以到凌海殿找我玩,在凡界的玩意兒我都能奉陪,聽戲看話本鬥蛐蛐唱曲樣樣不落!」
冷冰冰的青年睨他一眼。
北溟朔心虛地撓撓頭,往後看了眼一眼。
那道無臉分神果然在後面跟著呢。
這時,聶更闌指著清風殿和凌海殿中間的一座殿宇說道:「這座殿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