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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聶更闌從神音峰出來,面無表情御劍直接飛往煉器峰。
元德真君收到通傳後,臉瞬間垮了下來,「那小子怎麼又來了?」
雜役弟子道:「真君,聶更闌說您若是不見他,就要在煉器峰大鬧一場。他說了,問您幾句話就會走。」
元德真君在煉器房裡踱來踱去,須臾,終於還是無奈地擺擺手,「讓他進來。」
真是拿那小子沒辦法。
沒多久,聶更闌在峰頭一處亭子內見到元德真君,後者已經倒好了靈茶,「坐吧。」
聶更闌微微拱手,「不必,弟子方才從宗主的神音峰里出來,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元德真君的手一抖,靈茶頓時從壺中灑出。很快,他施了個清潔術把桌面清理乾淨,「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君可是有些糊塗,聽不懂啊。」
聶更闌哂笑一聲,「那弟子就直言不諱了。真君還打算瞞著弟子丘宿魚的事?宗主可是已經全部告知弟子了。」
元德真君拿著茶杯的手再次一抖,接著底氣不足地朝他喝了聲:「你莫不是想從本君這裡套話?這一套本君年輕時不知玩兒過多少次,對我可沒有任何用處。」
聶更闌眼底暗芒閃爍,緩緩綻開一抹冷笑。
他無視元德真君的顧左右而言他,直直盯著真君眼裡一閃而逝的驚慌,沉聲開口。
「真君可否告知弟子,我師尊真正的名諱究竟是什麼?」
第95章
亭子外, 院中的屋頂升騰起一陣陣燒爐的煙霧。
元德真君活了四千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這小弟子一上來又是問丘宿魚,又是問劍尊的名諱, 他也不傻,這弟子要麼真的從宗主那兒得到了消息, 要麼自己早就推出了一些線索。
元德放下手裡的茶杯,「聶小道友, 私下詢問劍尊的名諱是為不敬, 你若想知道,何不親自去問劍尊?」
聶更闌目光噙著冷淡的光:「看來真君是不敢告訴弟子?」
「咳咳!」
元德真君拿起茶杯猛地灌一口茶。
他這煉器峰一向是個清淨地,除了本門弟子鮮少有人出入,自從劍尊來了一趟煉器峰讓他幫忙鍛造那支粗糙的簪子,他就知道將來的麻煩是少不了了。
「聶小道友, 無須用激將法, 」元德真君道,「這是出於我對劍尊的敬意, 是以不便私下將此事告知於你。」
不過,他越是對劍尊的名諱避之不及, 聶更闌心中的猜測便越是明朗。
恰逢此時, 元德真君收到一面水鏡的聯絡請求,他一揮袖, 水鏡漸漸浮現在眼前。
居然是藥峰的青炎真君,聽聲音似乎還透著催促, 「元德, 你何時把另外半捆天音木送到藥峰?我急著煉製紫靈丹。」
元德似是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是要天音木,形色倉皇瞥向青年生怕他瞧出端倪,對水鏡道:「我這兒還有客人, 之後同你細說。」
說罷一袖將水鏡揮散。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間,但也已經來不及。
聶更闌眯了眯雙眸。
青炎真君要天音木,意在煉製紫靈丹。而紫靈丹乃是能壓制他識海魔氣的高階丹藥,師尊說過,他自會準備新的紫靈丹。
原來是請青炎真君幫的忙。
而據白霄神鶴所說,天音木是極為珍惜難得的神木,若不是清鴻劍尊的面子,天音樹精決不允許旁人拿走哪怕一根樹枝。如今又是火麒麟簪子又是紫靈丹,玉髓峰流出一星半點天音木也不足為奇了。
元德真君瞧著面前的青年神情變幻莫測,額頭已經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