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著他的人瞬時飛身閃開,帶起滿身的鐲子丁零噹啷響起。
稹肆輕飄飄落於獸皮地毯慢慢走到案台前, 目光含情地凝視青年,語氣輕柔得仿佛方才不是他對自己出手, 「真捨得對本尊下手?若那事物真的沒了,還怎麼讓你歡愉?」
說著, 雙手撐在案台上, 俯身緩緩湊近青年,輕聲低語似在對情人耳語,「乖,讓我親一口,本尊便告訴你沈夫人其他魂魄在何處。」
聶更闌瞳孔皺縮, 身體像是釘在原地僵住了, 眼睜睜看著稹肆風流旖旎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
「唇不點而朱,形狀飽滿, 似蜜桃甜果。」
稹肆輕笑出聲,氣息噴灑在青年面上, 「嘖, 如此誘人的一枚果實,可不興整日用這張冷臉對人。」
說著, 他手掐上青年的下頜,慢慢收緊指尖的力道, 湊近後拉長了語調, 「嗯——」
「是香的。」
「不一親芳澤,豈不是暴殄天物?」
稹肆媚眼流波一轉,緩緩貼近青年的唇要吻上去。
在即將貼上那唇的一瞬, 他清晰看到了青年淡色眸子裡划過的暗芒。
「鐺。」
劍光在眼前閃過。
稹肆急速後撤避開,避免了美人將自己一劍穿胸的後果。
只是胸前的輕紗已然被劍氣劃破,悠悠揚揚飄落到地毯上。
「嘖,還真是不怕死。」
「你就不怕我把沈夫人的魂魄——」
他話未說完,青年的劍影已經迅疾刺向面門。
聶更闌眸色森冷,手裡的鳳凰骨神劍的劍氣將稹肆身上的輕紗徹底斬斷。
稹肆低頭看向裸露的上半身,又是輕輕一笑,「看來美人喜歡本尊這副身材?怎麼樣,我的胸前的這對乳環可還算精緻?你若是想要,我可以親手為你戴上一副。」
聶更闌神色冷然,又是一劍轟然落下,稹肆一個閃身,石殿內的一根柱子「咔嚓」開始攔腰斷裂。
稹肆哈哈大笑,「看來美人今日一心只想打架,不談風月?」
「是不是只要把你打服,便願意同本尊到床上交戰了?」
聶更闌抿唇不語,神色冰冷又是連續幾道劍氣刺出。
他手裡的鳳凰骨神劍激發了火靈根屬性,再加之識海的魔氣開始激盪,身上的修為再次出現隱隱往上躥的趨勢。
石殿內狂風亂作,劍氣縱橫,不久便把地磚石柱削得到處是碎塊石渣。
稹肆縱躍閃避間揚聲大笑,「不解風情便罷了,還隨意損毀宮殿,本尊不陪你繼續玩兒了。」
話落,絲絲縷縷魔氣自他身上激射而出。
聶更闌凌空一個轉身避開魔氣,瞬息間身影掠至稹肆跟前,兩道身影頓時籠罩在一黑一白的靈氣牆內。
但越打,聶更闌便越是心驚。
他清楚地意識到,縱使自己金丹中期短暫提升兩個大境界,恐怕也不是稹肆的對手。
一來是稹肆修為高深,魔氣源源不斷傳出,二來,聶更闌隱隱覺出,似乎對方的氣息總能將自己壓制一頭。
聶更闌心口意外地冒出一股憋悶感。
手裡的劍似有拿不穩的徵兆。
他甩了甩頭,緊咬下唇逼自己保持清醒。
稹肆目露狡黠暗芒,「美人這是怎麼了,才打不到五十個回合,開始乏了?」
聶更闌再次甩了甩頭,一手按在心口處注入靈力,試圖驅散那股憋悶的壓制感。
但無濟於事。
驀地,他引導識海的魔氣瞬間一個暴漲,試圖將魔氣引出纏繞到鳳凰骨神劍上。
稹肆又是揚聲大笑,「妄想!」
說罷,他身上殘留的輕紗隨著狂風舞動不止,渾身上下魔氣四溢之時,身後漸漸出現了異樣變化。
一個呼吸之間,變化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