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清鴻劍尊留下這些痕跡時,他一個勁叫著疼。
思及此,清鴻劍尊身形破開水波徐徐來到青年面前,拿出清涼的靈藥開始在在些暗紅痕跡上輕輕塗抹。
膚白如雪的手腕驀地擒住他的手腕,聶更闌語調懶洋洋傳來,「師尊這是在做什麼?」
「看來師尊沒有經驗,該塗藥的,是這一處。」
說著,他從水中嘩啦一聲抬起腿,「白衣人當初可是好好替徒兒上了藥,冰冰涼涼極為舒適——」
清鴻劍尊視線觸及那處,漆眸暗了暗,不等青年說完,池中又是一陣巨大水花響起。
等聶更闌反應過來,腿已經被布滿青筋的手擒住。
瞥見清鴻劍尊暗沉的眸子,聶更闌勾唇一笑,「師尊竟如此心急?」
「騙你的,不疼。」
說罷,他驟然從池中飛身而起落到地面,衣袍也順勢翩然落到身上,飛劍也同時落到手中。
山洞內瞬時划過無數劍影和劍氣,層層激盪,連帶著池中的水波和清鴻劍尊的髮絲也被劍氣吹拂飄動。
太初劍法精簡至極,講究人劍合一,大巧不工。劍招看似簡樸,但劍意卻是極難領悟。
幸而聶更闌有修習心源劍法的基礎,在人生閱歷每個階段中也有自己的領悟,因此那日從清風殿衝出來去了天音樹林,在半個時辰內領悟了劍訣的所有深意。
也因而在之後天魔谷的交戰中,他初步使出了太初劍法,雖然生澀不熟練,但還是邁出了第一步。
不過因為修為限制,再加上他體內存在狐族禁制,被擁有塗山衡枝妖丹的魔尊稹肆壓了一頭,因此太初劍法並未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眼下在山洞內,他已經能行雲流水把太初劍一一展示出來。
一團白練似的劍光將青年團團圍住。
修為不及他的,根本看不清劍光里的劍招路數,若他修為一路上升,到後面,即便是同一修為等級恐怕也看不清他招式中的千般變化。
很快,山洞中的白練光影在動中閃挪跳躍到處留下劍影劃痕,最後在池水旁收劍,緩緩吐出一口氣。
聶更闌眸子一如方才幽深,面上似笑非笑,重新沉入水中緩緩來到男人面前,「師尊,我這套太初劍法使得如何?」
清鴻劍尊漆眸盯著青年昳麗的面容,眼前一會兒閃過他舞劍時在劍影中頻頻回眸對自己勾唇的模樣,一會兒又閃過他方才在池水裡抬起腿時的光景。
聶更闌似是真的在等評價,目光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
「嘩啦。」
清鴻劍尊出手如電,驟然將他拽到自己懷裡,聲音啞了幾分,「先清洗,上藥。」
聶更闌揚起眉,瞬時大刺刺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間,擺出一副任人採擷的姿態。
清鴻劍尊垂下目光。
水聲很快傳來。
清洗完畢,他把人抱到石床上。
在聶更闌注視下,又細緻地上了藥。
將這一切做完,聶更闌忽然輕笑一聲,雙手抱住男人堅實的腰身。
清鴻劍尊能感受到胸口傳來震顫。
「是不是白衣人做過的,師尊也定要做到?」
似是猜到他又要一言不發,青年抬起頭伸手攀附於他面頰描摹著鋒利的輪廓,神色透著一陣揶揄。
見清鴻劍尊不語,聶更闌唇角弧度漸漸擴大,聲音沉沉問道:「白衣人的傷勢可有好轉?」
清鴻劍尊抓住那隻作亂的手,終於出聲,「在我體內神魂融合,再雙修幾日便可痊癒。」
語畢,他又淡淡道,「他不過是我一個分身,你……」
聶更闌眸色幽深暗沉,終於扯起一抹笑,「師尊終於承認自己吃醋了?」
***
清鴻劍尊從洞府中出來後,一步步踏著四周的石徑和奇花異草往清風殿方向而去。
玉髓峰四時景致千百年不變,他頭一次對已經看過無數遍早已膩煩的景色產生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