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不知從院子東南角的哪個法器防禦空隙鑽了進來,居然絲毫沒有引起任何警報。
邢簡剛寫完信送走那道傳音符篆,對有人潛進來一事毫無所覺。
白影在匿息結界的掩護下閃身進屋,在邢簡轉身之前顯露了身形。
「啊!」
邢簡一轉頭看到個人站在面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瞬時嚇得肝膽俱裂跌坐在地,「你你你,你是誰?」
白影冷冰冰開口:「還要裝到何時?」
他一拂袖,一道亮芒閃過,邢簡身上頓時分離出一道黑影。
黑影滾落在地,目光陰鷙狠毒與面前的白影對上了視線。
……
聶雲追和衛子野陸金狂擦身而過後,逕自出了宿閣院落群,「罷了,今日膳堂出了一道我愛吃的百草凝露羹,便去瞧一瞧賣完了沒有。」
膳堂內眾多弟子議論的話題赫然正是這兩日最熱的兩個,清鴻劍尊晉升渡劫期以及他的徒弟聶更闌和白衣魔頭當眾□□、勾結一事。
聶雲追身為聶更闌的堂哥,自然也受到許多異樣目光的洗禮,更有甚者,不少弟子會特意專門到他面前嘲諷幾句,再大搖大擺的離開。
聶雲追用手裡的扇子已經收拾了兩撥挑釁的弟子,終於得以清靜下來吃他的百草凝露羹。
吃完後,在眾多弟子的注視下大搖大擺離開,沒人敢再過來惹麻煩。誰讓聶雲追修為在金丹期呢,找麻煩的都是些比他修為低的,而比他修為高的,哪有這個閒工夫挑事。
聶雲追出了膳堂想回宿閣,這時忽然看到副宗主的身影往宿閣而去。
雖然只有一瞬,但他很確定,那就是副宗主無疑。
聶雲追在金元秘境得了一樣寶物,能勘破隱匿身形之人,對於修為在他之上的,便只能窺見一絲身形而已。
他聽說副宗主去了囚仙獄,眼下怎麼會出現在宿閣?
聶雲追心下奇異,用法器隱匿身形跟了上去,堪堪瞥見那道不甚清楚的身影進入了邢簡所住的院子。
他眼珠子一轉。
邢簡的院子四周布滿了防禦法器,副宗主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闖了進去?
聶雲追略一思索,繞著邢簡的院子走了一圈來到後方,在距離他所住屋子最近的牆角停下,想了想,拿出法寶遁地尺,倏然掘地而入沿著深深的泥地往邢簡院中而去。
不一會兒,還真有兩道談話聲從傳入他耳中。
「事情辦得如何了?」
「尊上,屬下在秘境中一直操控這紈絝蠢貨跟著聶更闌,不過始終未能全程跟著,我想,您要的仙鼎會不會已經在他手裡了?」
「呵呵,林西邗那老匹夫不中用,在秘境一直跟著他們居然也能跟丟。」
牆角外,聶雲追聽著裡面兩人的對話,心驚肉跳,因為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太過緊張,心臟也跟著劇烈鼓動,耳邊似乎鼓膜的震動聲一時間竟比屋內說話的兩人還大聲。
「尊上,屬下不如就再好好利用——」
「等等!」
聶雲追聽到那被稱為尊上的男子忽然出聲,「外面有人。」
牆角的聶雲追面色一變,急速轉身欲逃,可惜一道幽魂般的魅影已經從地底鑽出,他身上的匿息結界沒撤離,那人卻仿佛能看到自己似的,徑直閃身而來。
聶雲追根本無暇反應,藏在結界下的身體已經被掐住了脖子,身體驟然懸空。
「沒想到居然還能被這麼一個小弟子發現,真是……」
聶雲追脖頸的頸骨已經傳來斷裂的「咔嚓」聲。
對方修為高強,他如此能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一個小小金丹期在對方面前不過如螻蟻,根本不值一提。無論他如何掙扎,終究手腳還是漸漸無力垂落下去,變得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