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修揚起手,運轉靈力向四周擴散傳播聲如洪鐘的高喊:「諸位,請靜一靜!此次公審,不僅僅是要澄清聶更闌勾結魔頭一事,更是要澄清一件五百年前發生的大事。」
臨霧宗宗主林西邗眼珠子不自然地轉了轉。
玄武派那頭有人叫道:「無論澄清什麼,魔頭就是魔頭,他殺害了這麼多修士,便是不擇手段,罪大惡極!」
「對,把他抓起來,處以極刑,以慰藉那些枉死修士的在天之靈!」
審判場地四周傳來一聲又一聲呼號,聲威震天,就連林海松濤里的靈鳥也被這些呼喊嚇得沖天飛起。
元千修看了一眼清鴻劍尊、聶更闌以及兩人身後的白衣人,再次揚聲喊道:「諸位道友稍安勿躁,相信諸位都奇怪,為何白衣人會從清鴻劍尊的靈舟下來?因為,此次要澄清的,不僅僅是聶更闌和劍尊之事,更事關白衣人的清白!」
眾人靜默一瞬。
緊跟著叫嚷聲此起彼伏傳來:「什麼清白,白衣魔頭殘害無辜這是事實!難道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嗎!」
元千修揚眉微微一笑:「諸位若是信得過我,便請坐下一一聽他們如何解釋證明,橫豎在場有不少大能,清鴻劍尊亦是在此,難道還怕這白衣人跑了不成?」
眾人紛紛聞言,不得不按捺下心中怒火,回歸位子。因著有清鴻劍尊在場,他們縱然不情願也得老老實實聽從元千修的話。
渡劫期大能可不是這麼好惹的。
元千修對林西邗、於閣主以及藥宗的歐陽宗主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你們也請吧?」
待到眾人都重新落座後,三把幽檀柃木椅子原地現形出現在台子上,元千修對聶更闌三人道:「幾位你們也請坐。」
聶更闌一言不發,來到清鴻劍尊身側,站定了。
眾人見元千修居然請一個受審的魔頭入座,都紛紛露出驚異之色。
而在場上的臨霧宗宗主林西邗,神情越發不安起來,不住往四周人群瞟去眼神,尋找那道身影。
場上,元千修的聲音再次傳來,示意眾人安靜:「諸位已經疑惑憤怒了多日,如今我也不多廢話,今日第一件事,便是澄清白衣人的惡行。」
眾人目光紛紛落到台上靜靜佇立的白色身影。從方才起,這魔頭便一直沒動,也沒有如清鴻劍尊那般坐下,亦是沒有逃跑的跡象。
種種行為皆是可疑至極。
元千修頓了頓,道:「元某知道,諸位罵他殺人如麻,不擇手段,皆是因為在座各位不少親友師長都隕落在他手上。」
「不過元某今日要告訴諸位,那些死去的道友並未隕落,他們都還好好地活著。」
元千修話音一落,在座的修士們紛紛爆發出海潮沸騰翻滾的動靜。
元宗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黑的不能描成白的!元宗主何時竟也站在了魔頭那邊,睜眼說瞎話替魔頭說話!」
「隕落的那些修士命燈早已經熄滅,證明他們早已灰飛煙滅,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元宗主揚起手,示意他們安靜,等到人群躁動聲小了一些,他看向台上的白衣人,開口道:「諸位以為隕落的師長親友,其實並未真的隕落,而是被關押在一處秘莊之中,秘莊四周結界附帶有無間魔域的魔氣,因此命燈感應不到那些道友的生機,這才熄滅了。」
「諸位可還記得,我宗的弟子聶更闌,便是場上這一位,此前他便是落入無間魔域後命燈熄滅,可最後卻全須全尾地回了宗門。諸位,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再次出現騷動。
而白衣人已經自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須彌芥子,手腕一抖,芥子落地後如同迅速生長的枝椏不斷長大,形成了一座長寬約四丈的屋子。
一道靈力掃過,屋子的門吱呀打開,裡面的人紛紛走了出來。
甫一看到這些修士,場上眾人登時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