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衣袂飄揚,光看背影都能感受到,這是一對仙風道骨的璧人。
然而流光真君卻像是見了鬼一樣,在那兩個男子轉過身要親吻時,流光真君大叫一聲:「夠了!」
聶更闌要划動畫面。
但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人的場景,他無法划動。
眾人只能看著流光真君和這個他們不認識的男人側著身子親在一起。
所有人:「……」
元千修咳了幾聲:「流光真君,所有人都很尷尬,看來你也不例外啊,沒關係,我們都有份,你有也不奇怪,只不過這人我們從未見過,這到底是誰啊?」
流光真君目光灼灼望著那個同自己親吻的修士,片刻後,垂下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幸兩人親熱的畫面並未持續多長時間,流光真君終於轉過頭,視線竟然對上了眾人正在觀望的修士,對那人道:「是不是有人在窺視我們?」
這時,場景黑了。
眾多修士都鬆了一口氣,頭皮發麻之餘心想,今日沒到場的人真是幸運,避免了丟人的尷尬。
這光球里的人今日丟臉丟到家了!
修士們紛紛開口:「聶更闌,求求你了,趕緊帶著我們出去吧!」
「是啊,讓我們出去吧,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更噁心的東西。」
也不知道他們遭了什麼罪,今日居然在這看到這麼些噁心的玩意兒。
眼前白芒一閃,聶更闌握著光球重新站在了那條長河面前。
四周依舊星辰遍布天上地下,眾人忽然覺得,方才流光真君所說的「窺視」有如實質一般,此刻似乎真的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這一切的動靜。
一黑一白的河流依舊在湍流不息往前奔騰。
方才,他們進入的是屬於過去的白色河流。
聶更闌仍然不能走出這方浩瀚無垠的空間。
想了想,他認為,那條黑色的河流也必須進去看一看了。
聶更闌握著光球,徐步踏入那條黑河。
同樣是光芒一閃,眾人眼前頓時出現在靈音宗的妙音峰上。
從妙音峰的位置,能遠遠看到遙遠的二十多里外,來自玉髓峰的方向,正源源不斷翻滾而出一股又一股黑紅魔氣。
「已經持續大半年了。」
「這魔氣何時才能消散?」
「劍尊的玉髓峰為何會產生如此強大的魔氣?看看,這妙音峰不少雜役弟子都……」
不知是誰在議論,還未說完話,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道:「張琥珀,張琥珀!魏禧,徐之蝶!」
「你們越來越不像話了,剛交代的事轉頭就忘記,這腦袋怎麼和木頭一樣!」
「哎呀,師兄,最近外門弟子失憶的弟子越來越多了,大多都像之蝶他們一樣,記憶倒退回幾年前,他們壓根不記得進入宗門後發生的事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雜役弟子能用的越來越少了。」
「像張濤那樣好不容易到了鍊氣初期的,在一個月前居然掉了修為,跌倒了鍊氣初期以下,簡直匪夷所思。」
「不光是外門弟子,就連外門弟子也——」
妙音峰的雜役弟子議論紛紛,嘈雜聲不斷。
而此刻在璇璣峰,諸如周炎、汪淼淼等築基以上的弟子此時也亂成了一團。
有的弟子修為居然在大半年裡掉了一級,嚴重者甚至連掉兩級。這在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修煉到築基的弟子眼裡屬實是一件恐慌的事情。
演武場上,周炎意識到自己修為往下掉了一級,神色驚惶不已。
不單單是他,臨霧宗的衛子野、陸金狂,以及藥宗的葉道友,瞿道友,還有春雨閣的幾個弟子,都出現了相似的情況。
眾多弟子聚集在一起,都在對種種怪異之象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