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重遠說到一半,還把旁邊的聶雲斟一併拉了下來跪著,「雲斟,你們是兄弟,你也求求情,咱們是一家人,千萬不能這麼草率地就定了罪啊!」
聶雲斟臉色發白,恨得牙痒痒,嘴閉得死緊。憑什麼要他向聶更闌求情?他分明已經很聽話,稹肆要他做的,他都做到了。為什麼,還是敗給了這個從凡界上來的弟弟!
元千修:「聶小友,你怎麼看?依我看來,即便你有心原諒他們,已經隕落的沈夫人恐怕也——」
聶更闌卻沉聲打斷他,眼睛裡充斥的血絲紅得可怕:「祭陣,算上這對父子。」
他不會原諒聶重遠聶雲斟,母親更加不會原諒他們。
那時在秘境中,母親的心愿便是要他替她報仇。
元千修嘆息,點點頭:「聶重遠祭陣,但聶雲斟還是得回去審審,他修為不高,若是受人蠱惑引誘,也不是沒有可能。」
聶更闌一時間沒說話,算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於是,很快,祭陣的人選已經確定下來。
元千修忙碌著指揮眾人布置陣眼陣腳安置的祭陣人,聶重遠和幾個臨霧宗的長老真君不斷發出求饒聲,聶雲斟則被帶到一旁看押,目光陰鷙地死死盯著聶更闌。
聶更闌眸子的血色加深,聽著那頭傳來的聶重遠的怒吼聲,逐漸垂下眼帘。
這時,他同時被兩隻手拉住。
聶更闌詫異地看了看,發現清鴻劍尊和白衣人一左一右正握著他手腕。
清鴻劍尊眸色沉沉,白衣人同樣不甘示弱,一人扯著青年一邊,似乎都想把人拉到身邊。
白衣人沉聲開口:「到這來。」
兩人都看出聶更闌難過,欲安慰他。
清鴻劍尊漆眸寒凜,「過來我這裡。」
聶更闌:「……」
不過,終究還是清鴻劍尊修為勝出一籌,對峙,聶更闌被拉了回來。
白衣人摩挲幾下掌心,聶更闌手腕的觸感似乎還殘餘了幾分熱度,令人留戀。
寒梧真君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好奇地問:「清鴻劍尊,你們這是?」
寒梧還沒等到回答,這時,眾人聽到陣法外稹肆傳來冷笑:「白衣人,此前在無間魔域和你暮雲朝雨的是他,如今他卻不要你了,是不是很難受?」
正在忙碌的眾人紛紛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稹肆,又看看白衣人。
稹肆:「你若是有意,可以投奔本座,無間魔域仍舊讓你管轄,我們二人可以聯手,將來整個修真界都是我們的,還愁想要什麼人要不到麼?」
「呵呵,你若是答應,本座現在就能把聶更闌交給你,這個陣法,目前依舊由本座說了算!」
隨著稹肆一字一句傳來,陣法內的諸多修士頓時炸成了一團。
「這魔頭是什麼意思?」
「白衣人不是劍尊的分神麼?他說聶更闌在無間魔域和白衣人朝雲暮雨,豈不是就是說,聶更闌和白衣人……」
忽然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的眾人臉上表情好不精彩,紛紛瞪大了眼睛目光不斷在聶更闌、清鴻劍尊以及白衣人身上來回地掃視。
被押在一旁的聶雲斟目光陰森不已。
許田田也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從很久之前他就開始懷疑聶更闌和白衣人有一腿,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只是他萬萬沒料到,白衣人是清鴻劍尊的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