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緩緩把已經全然散開的青絲除下發冠,沉麗的眉眼彎了彎,「我是師尊的,師尊想做什麼,無須問我。」
狂風掠過。
是清鴻劍尊飛了過去。
之後便是兩道身影交纏,天雷勾地火,四周景致忽然變成類似於極北之地巨石林的地貌。
聶更闌眼尾泛紅,喘著氣道:「原來師尊喜歡在這種地方……」
他還未言畢,腰被重重掐上,浪潮又再次席捲而來。
太初和終音兩道劍靈不知何時早已悄悄躲到了某處地方,默契地選擇不打擾自己的主人。
這一場雙修進行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之後,練武空間外天雷滾滾,黑雲積聚,很在在玉髓峰上方形成黑雲壓境的景象。
清鴻劍尊輕輕拍醒沉睡之人。
聶更闌倏地抓住擾人的手掌,聲音嘶啞又低沉,「師尊,太厲害了。」
清鴻劍尊:「……」
「……厲害到我五體投地,甘拜下風,」青年嗓音嘶啞得出奇,「實在來不了了,徒兒認輸……」
清鴻劍尊無奈,在他眉心輸入一股清心靈力,聲若梵音在四面八方傳來,「該起來渡雷劫了。」
疲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倏然睜開眼瞳。
……
聶更闌化神期大圓滿的雷劫渡了整整一個多時辰。
此事再次成為靈音宗上下茶餘飯後的談資,廣泛熱議。
而在聶更闌渡劫成功不久的幾日內,宗門不斷有人傳來渡劫消息。
剛開始是許田田,以及靈音宗本門的一些弟子,之後便是前來進學的臨霧宗、藥宗以及春雨閣弟子,譬如衛子野,陸金狂以及藥宗的葉道友瞿道友之流。
當然,渡劫的遠遠不止他們幾人。
沒過兩日,靈音宗以及其他三個宗門弟子扎堆渡雷劫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修真界。
原本以為三大宗門每年到靈音宗進學略顯誇張,那個叫聶更闌的弟子連連晉級也只是人家天資優異有名師指導,誰想如今連普通弟子都開始扎堆渡劫,任誰聽了不心猿意馬?
一時間,上到大宗大派,小到野門野派以及路邊散修紛紛趕往靈音宗。
靈音宗山腳的杳鶴城很快人滿為患,甚至大街破廟廢宅和橋底都能碰到隨地盤腿打坐的修士。
杳鶴城外就更不用說,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附近的山頭山洞很快被搶占一空。
這使得靈音宗不得不派出更多巡邏弟子四處巡查,以防生出事端。
而在靈音宗成為炙手可熱扎堆修煉的聖地之後,一道身影悄然飛出了靈音宗。
聶更闌隱匿了身形,御劍穿過黑壓壓前來蹭靈氣的成千上萬修士,如同夜鳥一般悄無聲息往桐月城方向而去。
他馬不停蹄趕到目的地,進城後直奔雅香樓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人都跑到了杳鶴城,桐月城街道寂靜冷清,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和攤販還在支撐著。
聶更闌進入雅香樓,大堂內正有管事在噼里啪啦打著算盤,「見鬼,再這樣下去,遲早得稟告樓主去杳鶴城開一間分樓不可。」
管事飛快劃拉著算盤,忽然察覺有陰影擋住了帳本的光線,正要發火,一抬頭便看見一個容色沉麗的青年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
「喲,還真的見鬼了,今日居然有客人光臨,」管事搓了搓手站起身,「這位客人,您是頭一回來雅香樓?讓我看看哪位仙姬有空檔啊,如冰,去了杳鶴城,絳蓮去了杳鶴城,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