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使用神器無極印遮掩神息溜出玉髓峰,鬼召也潛在你身上跟著一道離開了?」
聶更闌臉色這才終於變了。
……
六個時辰前,杳鶴城上空。
一道少年身影從御劍的聶更闌身上剝離脫落,悄無聲息隱匿混入熙攘的杳鶴城中。
確定聶更闌離開後,身穿黑衣的鬼召從牆角陰影處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往城外而去。
他向人打聽了天魔谷所在的方向,之後徑直出了杳鶴城。
他知道魔尊稹肆想得到自己。
果不其然,在走了一天一夜後,面前終於出現一隊魔族士兵。
為首的人,正是稹肆麾下的魔將虛贏。
鬼召一襲黑衣襯得雙目更為發亮黑沉,「我哥哥在哪,帶我去見他。」
……
清風殿的殿門轟然合上。
清鴻劍尊下了逐客令。
聶更闌渾渾噩噩像一隻被趕出來的小狗,腦袋有些發懵。
「我已經叮囑白衣人前去尋找鬼召。至於你犯了什麼錯,這幾日好生反省,想好了再來見為師。」
聶更闌耳邊不斷迴蕩著師尊冷淡的嗓音。
誰能想到,就在一刻鐘前他還在同師尊神交,被師尊侍弄得一派舒坦。
方才有多忘乎所以,現在落差就有多大。
院子裡刮過一陣風,將落葉枯枝吹灑掉落,遍地都是。
怎一個淒涼了得。
又因為,鬼召是居於他的疏忽之下才偷跑出了靈音宗,聶更闌於是心中更為愧疚。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出了院子。
方才他主動請纓說要出去尋找鬼召,卻被師尊駁斥了回來。如今稹肆恨不得把他擒回天魔谷,他若是在外現身,定會被魔頭盯上。
聶更闌既歉疚又急,又無可奈何,只能思索如何才能讓師尊消氣,想著幾日後找師尊時該如何陳詞。
出清風殿後,北溟朔和忘憂澤這時圍了過來,似乎已經等了好一陣。
北溟朔連忙問:「我哥是不是生氣了?是為了鬼召擅自跟著你離開的事生氣?」
聶更闌沉著臉,默不作聲。
北溟朔見狀,便已經知道了事實,繼而不可思議地往清風殿方向看去,「我哥都多久沒發過這麼大脾氣了,況且他不是很疼你嗎,怎麼會這樣?」
忘憂澤想了想,「我們今早發現鬼召不見時也很著急,估計劍尊哥哥也是真的動怒了吧?」
北溟朔皺起眉:「鬼召明明知道出去有危險,還是擅自離開了,這小子真是……」
忘憂澤搖搖頭:「他只是擔心他哥哥塵恕,我能理解他。說不定鬼召有可能已經主動去了天魔谷找稹肆,就為了見塵恕。他們兄弟二人感情很深的。」
北溟朔聞言,臉白了白。
「你沒開玩笑?」
忘憂澤:「我說的是認真的,鬼召這麼擔心塵恕,沒有一天不在想哥哥,這的確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北溟朔一拍額頭,緊張地再次望向清風殿:「那魔頭居心叵測,謀劃了幾百年就是要讓我哥變成移動靈脈,倘若仙鼎合體落到他手裡,靈音宗的靈脈和我哥散發出來的靈氣豈不是都要被他偷渡到天魔谷了?」
聶更闌面色倏然一變,頓時蒼白如紙。
第141章
聶更闌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洞府。
在師尊告知鬼召跟著他偷溜出去時, 他心中已經生出不詳的預感,方才聽到忘憂澤的話,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鬼召對哥哥的擔憂。
聽上去他似乎不會偷偷摸摸暗中營救哥哥, 而是極有可能主動把自己送到魔頭手裡以換得和哥哥的團聚。